杜玉清穿上外套往外走去,现兄弟们看她的眼光除了惊异之外还有些忿忿不平了,她刚才把大哥的面子下得太厉害,让大家都跟着难堪了,但她也没有办法,一个是大哥逼人太甚,一个是祖父要给他教训的交代,于情于理她都无法退缩。
“三妹妹,等等我们。”后面传来杜文胜的声音,杜玉清会心一笑,还是友善的四哥最能理解和包容她的行为。杜玉清停下脚步,杜文智和杜文胜赶了上来,杜玉清问:“大哥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杜文胜说:”你看出来啦?待会跟你说。“杜玉清也知道眼下场合不合适,默契地点点头。
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杜文智立刻机灵地问:“你刚才最后一个动作是怎么用的,是小擒拿的招数吗?”
杜玉清会意,说道:”嗯,是耿师傅教的一些小技巧。很简单但很实用。是朝人体关节、骨骼、肌肉的反方向作用从而使对方身体产生剧痛而达到控制住对方的效果。来,“她让杜文智摆出姿势,然后如法炮制示范给他们看,果然杜文智一下就痛得唉唉叫唤倒在了地上。过路的兄弟们也好奇地停下脚步,各个上来跃跃欲试,也无不痛得叫唤起来,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下大家看杜玉清的眼光没有了刚才那些情绪了,一个个好奇地向杜玉清请教起来。杜玉清做了详细说明和示范,兄弟们便俩俩一对地练习起来,乐此不彼。
杜文斌一下坐在石墩上,刚才的落败让他觉得丢脸。老三杜文锦、老五杜文靖以及一干一起练习的随从围上杜文斌。“大哥,你别在意,刚才你又没有输。三妹妹她就是取巧罢了。我们下次赢回来,”
杜文斌沮丧地坐着,兄弟们的安慰并不能让他释然,即使抛开最后一招,他知道他都不能算赢,比较他落在杜玉清身上的几拳,杜玉清给他的几拳更主动更有章法,而且,也只有他知道,那更有威力。更糟糕的是他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控中,这让有种无力感。他明白这不是他加强锻炼下次就一定赢回来的。
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三妹妹显然在教那些兄弟们刚才那最后一招了,大家玩得不亦乐乎。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杜文斌更为羞愧,脸上火辣辣的。
杜刚尧走过来,兄弟们纷纷站立起来招呼:“父亲”,“大伯!””大老爷!”
杜刚尧看了看素来引为骄傲的大儿子,问道:“今天怎么啦?打的这么没有章法!你平时的自信呢,气度呢,哪里去了?”
杜文斌耷拉着脑袋不做声,“已经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心性不稳的,还不赶紧回去,明天的运动量要加倍!”
“是。”杜文斌垂离去
望着这个外貌和性格都最像自己的儿子沮丧的背影,杜刚尧也有些疑虑,明明长子的力量和度都远胜过阿杏,为什么却处处掣肘?三弟上次说功夫里追求度和力量是最低的层次,更高的层次要精气神的合一,是天人的合一,是内外的合一。自己当时口头上赞成,心里却觉得有些玄乎,莫非三弟说的真有道理不成?
“你别怪阿杏,是我让她教训教训文斌的。”杜刚尧听到身后父亲的声音,“文斌哪火气跟你似的一点就着,心性太不够沉稳了,还把生活上的气都带到了武场,这气不平心也就乱了,还怎么沉着应对?“
杜刚尧苦笑,怎么又说到自己头上了?转而有些惊异了,”您是说,您让阿杏来教训文斌的?您觉得阿杏现在的功夫比文斌高了?“
”高不高的眼下还不好说,但起码凭着她现在的气性是不会输的。”看着长子还不服气的样子,杜老爷子生气地说:“你呀,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这两年你真是白瞎了,真是让我失望。”
杜刚尧更不服气了,嘴里嘟囔了一句,“父亲,您也太偏颇了。我不一直在练习,一天都没有落下嘛!”
“一天都没落下?可是你两年你有进步吗?”
杜刚尧哑口无言了。确实,他这两年虽然坚持不懈地练习,但武功却再也没有进步,反而有种后继乏力的感觉。为此,他旁敲侧击请教过很多前辈和高手,都没有找到症结。相反,他现许多人和他一样,功力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滞不前了,这让他们都很无奈。
“你看老三,他虽然练的没你多,甚至没你刻苦,可我看他的潜力比你大,这从阿杏身上就可见一斑,今天她的气度和表现,与两年前相比的变化还没有让你清醒吗?”
杜刚尧也意识到阿杏身上的变化,她不仅动作灵活,进退有度,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从容淡定。她的拳架摆出的是杜家拳的外表,但明显内核有了不同。他猛然两年前自己和三弟对练时三弟那不一样的拳风,莫非三弟已经摸索出一套厉害的心法,所以阿杏才有这样的表现?他决定问清楚。
“我决定了,明天开始由阿杏来带大家练习,这件事你安排一下。”
“是,知道了。”
吃过早饭,杜玉清正在房间里看书,她准备晌午时先去英国公府找郭诚宇打探一些消息。不料,伯父却派人叫她过去。在伯父的书房里,杜玉清看到一个年轻秀气的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和伯父亲昵地说笑。
杜玉清一一行礼:“伯父、刘姨娘。”
杜刚尧笑着说:“阿杏,在家就不要这么多礼了。坐!”
刘姨娘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杜刚尧的肩上,脸上挂着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