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起激昂,纷纷涌上前来,小窃贼的脸都吓白了,这时后面的采薇和寿安赶紧走上前来,护在杜玉清周围,范斯远、明茂官也站在了她的旁边。杜玉清把小贼交给了寿安,她看到人群中有两三个人神色有异,估计他们可能是窃贼的同伙,于是高声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小贼我们还是交给官府吧,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同党,为地方除去一害。”果然,她一说罢,就见那几个人交换了眼神,慢慢地后退了。
围观的众人听杜玉清说的有理,又见寿安黑塔一样壮实的身体,她周围几个人也都是器宇轩昂的气质,怕是有身份不能惹的人物,于是纷纷地散去。
杜玉清让采薇押着窃贼坐上自家的马车,还邀请婉娘一起坐上来,让范斯远去坐婉娘家的马车,和明茂官一起跟在他们的后面。
婉娘有些不解,他们直接坐自家的车子回去了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
杜玉清解释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他们的同伙已经散去,但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跟在我们后面,万一被他们跟踪上,知道你的下落,我怕他们以后会报复到你家。你不比我们,要开门做生意,不好惹着他们。你先和我回家,安全了再让你回去。”
婉娘大为感动,嘴角翕翕颤动,她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杜玉清这样细心,为她设想周到的人,她想说一句感谢的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她拍拍杜玉清的手背,借着低头攀上马车的当儿飞快地把微湿的眼睛擦干。
马车慢慢行进,采薇找车夫要了根绳子绑住窃贼。杜玉清观察着那小窃贼,发现他真是挺有意思的,过了最初的惊慌,他现在倒有些随遇而安,从容不迫的架势,他双手被束缚在身后,人却挺着身子,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他们看。
马车青石板路上发出得得得地声音,小贼突然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地叫道:“你也是一位姑娘。”
杜玉清倒是有些佩服他的眼力,不由地笑着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贼得意地说:“那还不简单,你们俩这么靠坐在一起,不顾忌男女禁忌,又明显没有卿卿我我的男女私情,你肯定就是一位小姐喽。”
杜玉清舒了一口气,还好,她的破绽是在她的行为,而不是她的容貌和气质上,不过这小贼还真不简单,社会经验丰富,观察敏锐。可能觉得杜玉清现在的态度比刚才缓和的许多,也许觉得杜玉清也不过是位闺阁小姐,应该很好说话,这小贼得寸进尺,瞪大眼睛,作出天真好奇的样子问道:“你刚才怎么发现我的?明明我是在掏她的包,站在另一头,根本没有接触到你,你是怎么发现的?告诉我嘛,姐姐,告诉我嘛。”
我是感应到的。杜玉清看了这奸猾的小贼一眼没有回答,也不去理睬他,心里回应道。这就是觉知了,就是父亲说的不断练习和强化的后天,潜移默化变成先天了,就是不用思考,身体自动作出的身从心动的反射反应了。这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真正含义了。杜玉清心情愉悦,今天自己身体下意识的迅疾反应证实了自己觉知的进步,证实父亲指明的方向的正确。只要自己勤学苦练,总有一天,她的武功能够到达阶及神明的地步吧。
采薇原来看这小贼就不顺眼,现在看他一声声姐姐,姐姐恬不知耻地叫着,不耐烦了地呵斥道:“给我闭嘴,这姐姐也是你叫的?”
“我又没有问你,你着什么急啊?”小窃贼斜睨着采薇,老油条地说。
“采薇。”
“是!”
只见采薇一挥手,小贼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巴掌没有落在他身上,隔着三尺外厚重的绒布帘子却掀动起来。可以想象,如果这巴掌落在他身上该有多疼啊。
窃贼翻脸跟翻书一样,立刻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采薇,“姐姐,原来你是会武功啊!赶明儿你教教我,我教你偷…呃,拿东西。”
采薇不屑地说:“一边去吧,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教人?”
小窃贼不服气了,叫道:“你别看我小,我可是我们那帮人里的头一份,如果不是今天栽到你们手中,我还从来没有失过手呢。每次回去帮主给我的都是最大的奖赏,其他人不知多羡慕我呢。”
“那是因为你扮演小姑娘不容易被人察觉吧,即使被抓住了,你哭两下鼻子别人就把你给放了,是不是?”婉娘也加入交谈中,她刚才就是被这小贼可怜兮兮的扮相给蒙蔽了,现在冷静下来,看这小贼分明是个油盐不进的小滑头,原来的眉清目秀变得过分灵动,哪里还有半点可怜之相?
“才不是呢,是我的技术了得。”小滑头明显被说中实情,心虚了,但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强辩着。
马车很快到达杜府门口,一刻后范斯远他们的马车才慢悠悠地过来。范斯远跳下马车,说:“前头还有两人跟着你们,看你们往衙门方向过来,在前面路口就溜了。我们不放心,还绕了一圈,确实没有再看到跟踪的人。”
杜玉清点点头,诚心诚意地说了句:“斯远哥哥辛苦了,多谢!”她和范斯远还真是有些默契,不用多说什么,只交代他们了一句:跟着她们的话,他就能完全领会她的意思,还把事情给妥帖地办好了。
范斯远显然很受用,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但显然神情上又有些不以为然的责怪,“咱们谁跟谁啊,妹妹凭地这样多礼。”杜玉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