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战役时,展书堂其实已经见识过了美式坦克和武器的威力,可现在这一幕再次展现在他眼前时,他的激动和兴奋丝毫不亚于第一次见识到的时候。
“想不到我展某人也有如此痛快击杀鬼子的这一天。”展书堂唏嘘不已,他喃喃自语着,整张脸整个人都似是沉浸在兴奋的喜悦中。
“是啊,副军长,咱们八十一师跟着您大出了风头,看这个架式,鬼子肯定得脱层厚厚皮。”参谋长在一旁回应道,虽然展书堂并不是在对他说话,可作为下属,怎么能让上司一个人自言自语呢。
“是啊,对面的鬼子可不是像101和106这样的三流部队,而是日军的常设师团。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凭着我们八十一师和一三九师,居然能让他们寸步难进。”
“这是您带兵有方,所以……”
“不是,”展书堂制止了参谋长继续说下去,自己却感叹道:“这一切都是军座给咱们带来的改变,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做起事来,那真的是超出我等的见解太多大多,直是后生可畏呀!”
“报告副军长,新三十四师李副师长紧急求见。”指挥所外一个声音在喊着,这是屋外的哨兵在报告。
“快请李副师长进来。”
虽然不知道李天喜所来为何事,可是在全线都在反击的时候,他突然跑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
果然,李天喜进来敬完礼后,就急匆匆地说道:“副军长,李铁胆师长和戴存祥副师长他们,带着警卫营冲到战场上去了。”
“什么?”展书堂闻言吓了一跳,他大声骂道:“这不是胡闹吗?一个师长和一个副师长,不在指挥部里呆着,却像个士兵一样上到战场,简直就是胡闹嘛!”
“是啊,副军长,现在该怎么办?我都急死了,若是他们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军座交代?”李天喜平时话语不多,众兄弟们都叫他闷油瓶,可现在的话是一串串地往外冒,显然是着急了。
“玉民知道了没有?”
“我哪敢往上报啊!您也知道,以军座的脾气,若是给他知道他们俩这样做了,恐怕会出大问题呀。”李天喜焦急地说道。
“大问题?什么大问题?”展书堂疑惑地问道。
“副军长,您不记得了吗?上高战役打完了以后,军座在给师旅长和军直主官开会时说过,若是发现有谁‘不务正业’,喜欢带兵冲锋,以后就去当排长连长,省得害得一整支部队群龙无首。”李天喜解释道。
“嗯,我记得。”展书堂点头道:“可这和出大问题有什么关系,这只是玉民的一句警醒的话,他不会当真的,难不成他真的把他俩撸去当连排长?”
“难不成?”李天喜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军座是言出必行的,别说是撸去当连排长,我看这次的事情若是抖漏出去,铁胆和存祥二人恐怕再也没有带兵打仗的可能性了。”
“这么严重?”
“恐怕这都算是轻的,”李天喜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好地诠释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是很严重,我又怎么敢离开阵地,跑到您这来找您商量呢。”
以李天喜的性格,都如倒豆子似的,急切地说了这一大段话,展书堂哪里还不会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他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何还敢如此放纵?还有,你怎么也不拦着点他们。”展书堂嗓门也有些高了,显然也是被气到了。
“副军长,我被师长打发到二团的防守阵地上去了。”李天喜显得很无奈。
展书堂明白李天喜的苦衷,就算他在现场也未必能拦得住,又不好捅到孙玉民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会火急火燎地跑到自己这来,寻求补救的办法。
“副军长,若是他们平安无事回来,这事还可以遮掩住,可若是万一他俩出点什么事,我担心军座会在盛怒之下严惩新三十四师。”李天喜又补充了一句。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跟随孙玉民那么久,他非常了解这个神人一般的军长,惩罚李铁胆和戴存祥那是肯定的,可就怕他一怒之下将整个新三十四一起重罚了,那新三十四师真的就是要扬名了。
“我知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展书堂回答道,虽然新三十四师是支新部队,可是底子全是孙玉民一手创建的霍山独立支队,战斗力之强,甚至是不亚于二十师,若是这样一支部队被孙玉民重惩了,不仅会使新三十四师颜面扫地,也会使整支十二军声誉受损。
“参谋长。”展书堂略一思忖,命令一边未出声的参谋长:“让警卫营派出分队,去新三十四七团攻击的范围内寻找李师长和戴副师长,说我有请他们。”
“副军长,这恐怕不妥,师部附近就只有一个警卫营了,若是还派出分队,保护师部的警卫力量就不够了。”参谋长忙出声阻止。
“仗都打成这样了,你觉得鬼子还有能力来端我们的指挥部吗?”展书堂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参谋长被这句话噎住了,他很想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可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