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曾氏正坐在房里,往手上套着一枚玉镯子,那是梁荣昨日给她带回来的。
她很开心,已经是多久没有收到梁荣的东西了?
她仔细端详着,镯子通透,是上好的白玉镯子。
她看了一会,拢在袖子里。
“张妈妈!”
门外传来声音。
小曾氏起身,看向帘子:”妈妈今日怎的有空过来,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她笑着。
张妈妈脸带笑容,站在门里:“少夫人,王妃请您过去呢。”
小曾氏忙应了一声,带了巧兰跟着去了。
大夫走后,郑云甜抱着孩子,一个劲地落泪。
梁荣轻轻地揽着她,温声安慰,说:“我来抱吧,你一直抱着他,累了,我来。”
郑云甜双手紧紧抱着不松手,低声呜咽了一声:“就让妾身抱着吧,抱着安心。”
她脸上有着浓浓的害怕。
梁荣叹了一口气,说:“放心,娘会处理。必会给你一个交待。来,还是我来吧。”
郑云甜躲闪着,不肯。
梁荣就伸长了手臂,连郑云甜和孩子一起揽在怀里,又在孩子睡得红彤彤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脸上都是怜惜。
郑云甜垂下了眼,轻轻靠在粱荣怀里,脸上挂着泪珠。
小曾氏被禁了足,任凭她哭闹,撒泼,都没有用,人证,无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
这件事情惊动了老封君,她拍了桌子亲自下令,以后元哥儿不得让小曾氏靠近。
并且,为了保证元哥儿的安全,梁荣暂时也不得出入小曾氏房间里,避免惹上什么。
“我怕你在荣哥儿身上弄些什么……”老太太当着郡王妃与小曾氏的面一字一句地说。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儿子。不想再看到我的重孙子再出现什么事情。”
这话一出,连郡王妃也白了脸。
她当然知道。
老封君的儿子,她的大伯哥是老封君的心中所痛,不,是整个郡王府的伤心事。
现在,老封君竟然拿这件事情来说,足见这事在老太太心中的严重性。
她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小曾氏怎么就这么糊涂?想到之前,她曾经对着怀孕的郑云甜出手,被她及时发现,才拦了下来。如今,这又犯了,且这么恶劣。
罢了,元哥儿也是她的孙子这事她也不管了。
自此,梁荣每日回来,就直接往郑云甜那里去了。
小曾氏被彻底地隔离了开来。凡是与元哥二接触的身边一切有关的人都要远离,所以,就连郡王妃,她都不能见一面。
那个奶娘按照郡王的意思,是要乱棍打死了事,竟然敢把那mí_yào涂到那**上,喂给他孙子吃。大夫说了,这种药长期吃了下去,会导致小孩子痴傻。
郡王的怒火是无法形容的,要不是郡王妃的内侄女,他早就把曾氏休了。
郑云甜却在这时候出来为奶娘求情,说她之前也是挺忠心的一个人,都是小曾氏的错。
她答应过她,饶她一命,就当为元哥儿积德。
郡王见郑云甜开口,又见小孙子已经无事,仍旧活泼可爱。就放手了。只是却还是打了一顿板子,才解气。
奶娘被家人领了回去,一家人第二日就出了城,走得无影无踪。
郑云甜抱着元哥儿正逗他玩,听得贴身丫鬟秋叶回来报说,她一笑,举了手中勺子:“来,元哥儿,咱吃糊糊。”
元哥儿笑眯眯地张口,他已经长了两颗乳牙。
新的奶娘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郑云甜就亲自下厨,给元哥儿煮米糊糊吃。见他吃得一嘴的糊,用手帕轻轻地擦了,点着他:“小馋猫。”
元哥儿嘻嘻笑
一旁的秋叶瞧着,低下了头。
梓华宫。
郝明秀躺在床上,皱着眉。
太医正认真把脉。
一会,收了手,起身到外面去开方子。
一个宫女正端了一锅热腾腾的东西进来。
太医看了一看,问:”还在吃着么?“
巧儿点头。
太医也就没有说什么。
这瑾贵人一直在搜罗这怀胎的母狗,母兔。说是这样能固胎,这个偏方,他总觉得有些伤德。不过,这话他不敢说,既然贵人喜欢吃,也无妨,左右也吃不坏。
郝明秀闻得香味,已经坐了起来,看向桌子上的瓦罐:“快端过来。”
她现在已经吃上了瘾,似乎这东西比那药还管用。
之前难寻,近几日许是有了经验,竟有六七只,都关在那笼子里。
每次肚子不舒服的时候,吃下去,似乎都没有那么难过了。
侍女用瓷勺子舀了一碗出来,白白的汤里浮着肉团。
小心放在一个盘子上,床上支了小几子,端了上去。
郝明秀细细地吃着,连汤也喝了下去
郝明秀睡得很沉,一直到了梁弘来,还没有醒。
梁弘见她睡着,也不吭声,不声不响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缓缓地靠在上面,看着帐子内的郝明秀凸起的腹部,盯着看了一会,也闭上了眼睛。
一连吃了几日后,郝明秀感觉胃口大开,身子也没有那么沉重了,脚的浮肿也似乎正在消失。
她想着,这是好了。
她闻了闻身上,感觉有点酸臭味。
这几日,身上不适,已经几日没有洗澡了,她就唤来小内侍提了那热水来,准备好好洗一洗。
她脱了衣裳,露出浑圆的双肩,站在那儿,看下去,看不到脚尖。
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