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华宫里,郝明秀闹腾到半夜,终于平静下来,孩子暂时保住了。
梁弘大怒,拷问了所有人。
郑云意被推了出来,巧儿指证,是她撞了郝明秀,使得她摔倒,又扑倒了周霓虹。
郑云意当即被内刑司的人带走。
金氏也被扣下
郑容跪在梓华宫外面请罪。
周霓虹的尸身被抬回了周家。
周思聪白着脸,看着周霓虹的尸身,一拳砸向了门柱子。
周霓裳只一个劲地哭,话也说不清楚。
周凌天得看着安庆,没有人告诉安庆,不敢告诉安庆。
苏暖默默地回了家,与小郑氏说,她要去周家看看话未说完,眼泪扑扑地流。
周霓虹才16岁,这个姐姐刚刚才和自己在说笑,一眨眼就这样子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去看那红鱼了,陪着她,不去。
小郑氏红了眼睛,她捂住了嘴,怎么会这样?
“去吧!她是你姐姐。”
“姐姐!”
苏暖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周霓虹脸色平静,闭着眼,一声不吭。
一旁的周霓裳闻听,大放悲声,直哭得肝肠寸断。
巧儿端了一盆子水进去,屋子里昏暗,她先掀开了一角,有光从外面透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两边的帐子,里头郝明秀正呆呆坐着。
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还真命大。
她盘算了多日,才设计了这个计划,原以为一箭双雕。
孩子已经不动好几日了,她以为是个死胎。
她经过了几个昼夜的不眠,终于认清:这个孩子恐怕保不住。就是保下来,可能也
私下里,她问过太医,说是可能早产。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搏一搏,七活八不活。
重要的是,抓紫这次机会,拖了郑家下水。
她如愿以偿,果然郑云意就撞了上来。
却没想到,这个孩子这样顽强,都这样了,还没事。
想到那一摊子血,她也后怕。
她原想着,借机让太医给她催生,那药她都吃了下去,却是
“郑家如今怎样?”
她开口问道。
巧儿说是正押着,又说太贵妃娘娘已经回宫。。
她叹口气。
晚上梁弘过来的时候,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果然,梁弘说:“爱妃现在还好吧?郑家可恶,定当重罚。”
又说太医说,有一味药,可以固胎,就是那北地戈壁上的忘忧花,加了进去,能安胎,效果甚好。
皇帝说,郑卓信已请缨去寻这忘忧草,以弥补郑云意之罪过。
郝明秀目光一闪,不再说话。
郑卓信第二日整装出发,带了几个侍卫,向那里去了。
郝明秀微微笑,心里舒服了一点,次去足有近千里,听说环境极其恶劣,少有人烟,郑卓信此去,至少得受一番苦楚!
如此也能出一出这口恶气。
郝明秀看着肚子,轻轻地抚摸着,并没有多少期待,忘忧花很是难寻。
挺说都是长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并且会随着风沙移动。她估计郑卓信一时是回不来了。
郑家总要付出点代价。
就让郑卓信在外头待上一段时日吧,也让他们尝尝那种提心吊胆的味道。
她喝了一口茶,这才想起一件事来,问巧儿:“那周家怎样了?”
苏暖这几日陪着安庆,什么都没有做。
安庆忽然就发了疯般地寻找周霓虹。
怎么劝都不听,周凌天也不行。
她不吃东西,只是魔怔般地寻找周霓虹,满院子跑,一定要见到周霓虹。
周霓裳心力交瘁,眼睛肿得像桃子,却要打起精神来处理霓虹的丧事。
周思聪在前头,因为周霓虹是未出阁少女,哥哥姐姐又未结婚生子,所以小一辈人在灵前守灵。
苏暖一声不吭地,进了灵堂,叫了声姐姐,说她来守灵。
正哀哀哭着的周霓裳,惊愕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暖,见她满面泪痕,看着自己:“我是妹妹,我给姐姐守灵。”
周霓裳一把抱住了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苏暖这才发现安庆不在。
周霓裳使劲用手捂住了嘴,哽咽着:母亲在找霓虹,一直在找
她失声痛哭了起来,安庆这么反常,她似乎知道了女儿不在了,异乎寻常地焦躁。
苏暖擦了眼泪,走到周霓虹身边,见她发髻梳得整齐,头上插着整套首饰。
她又流下了泪来。
她看见了周霓虹前胸挂着的那块粉色坠子,已经换成了一块金灿灿的镶嵌宝石的金锁。
宝石是粉色的。
她原来有一块粉色的坠子,这么亮,这么漂亮。
“我还没有见过粉色的坠子呢!”她这样对苏暖说。
她一直带着那块粉色的坠子,那天去宫里,她也一直带着。
望着面前这块闪着璀璨的宝光的宝石坠子,苏暖的泪扑扑地流,止都止不住:周霓虹骗人!她怎么会没有见过粉色的坠子?这金坠子明显是她常戴的,式样与她头上的钗子明显是一套的。
她可是安庆公主的女儿,什么宝石没有见过?她还真相信了呢!
她笑一笑,却是难看至极。
周霓虹早认了她当妹妹了,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苏暖的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在坠子上,又滑落。
“姐姐!”她轻轻地呢喃!
郡主粱舞、梁阳几位宗亲陆续上了香,安慰哭得喉咙嘶哑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