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鑫叫道“同心之言,其嗅如兰,难得大伙今日相聚在兰花树下,一定要多喝几杯,虽杜兄弟和卫兄弟不在,咱们也只当他们在!”众人闻言大感畅怀,纷纷举杯相庆。文兰得救,朱明败走,公子又得了天下至宝幽冥花,这真是众喜临门。铁翎忽问“文小姐,朱明为什么要抓你?”少爷闻言顿没好气“朱红雨说有人假冒兰儿之名,你说这不是害人吗!”文兰低头道“他们事先也不打听清楚~见到我的真容后,便生气了,朱明还想将我活活烧死~”铁翎心中一慌,险些咬到舌头,除非是另有人也冒文兰之名,否则这桩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窘迫之下,只好道“你的真容~怎么了?”文兰黯然道“文兰相貌丑陋,所以才终日以纱遮面。”铁翎噢了一声,目不转睛朝她看,越看越奇,问道“文小姐,你的相貌为何如此?”她内力精湛,文兰面上的黑纱再厚,也挡不住她注目而看。文兰见铁翎自恃美貌,公然提及自己短处,顿时羞愤相交,奈何对方刚救了自己一命,难以出言冲撞,只好道“文兰自幼残疾,让恩人见笑了。”四目相对,心中突然一震,眼见铁翎望向自己时,目中似大有痛惜之色。铁翎奇道“我为何要笑你?没瞧过大夫吗?”“瞧过了,都说医不了。”原来文府也曾请过不少名医延治,虽医者父母心,但事情还是泄了出去,否则她身为官家小姐,即便终年不出,也不会传出貌陋之言。铁翎摇头道“那也未必,薛公子,不如你给她看一下。”有外人在场,她自不便再称呼公子为二哥。少爷睁大眼睛道“什么?”铁翎道“凝天谷能削骨重生,换人容颜,你不知道吗?”原来她幼年在凝天谷见过诸葛青天给人治脸,当时看得津津有味,记忆尤新。少爷喜动于色“真的?兰儿,那你快让我师傅看看。”文兰闻言拼命摇头,齐鑫知文兰极是介意此事,道“文小姐,其实你脸上就是一块疤而已,越捂着不敢见人,越觉得难以见人。我身上丑陋的疤痕不知比你多上多少,坦露人前,也不觉得有什么。”文兰正要再拒,突然手被铁翎握住,吓了一跳,一时失神,被铁翎径直伸过手来解了面纱。文兰啊的一声,无处可避,只好扑入铁翎怀中,将脸蛋藏起。铁翎一个劲安慰文兰,手上却不迟疑,把文兰的下巴托起,让公子瞧个仔细。文兰羞愤之下,泪珠滚滚而落,瞧得齐鑫心如刀绞,险些也要大哭一场,少爷则一个劲问师傅瞧得如何。公子也不敢怠慢,再三看过,方示意铁翎替文兰戴好面纱,沉吟道“文小姐,你这伤是如何得的?”文兰一个劲摇头,拼命哭泣,铁翎急道“你只说能不能治?”“从皮到肉,皆是陈年旧伤,实在把握不大,若是我师傅~或许还可一试。”文兰正要大哭,忽听铁翎道“那你能不能写封信?让她去找你师傅。”齐鑫大跳起来,叫道“是了是了,凝天谷又不是很远!文小姐,我这就护了你去!”文兰止了哭声,一时茫然。铁翎点头道“不错,此等小事,不过费些脚力而已,就算凝天谷真的远在天边,不试过又怎知不行?”文兰愕然,此人武功如此高强,与席上诸人说话都是淡淡的,便是对公子也不假词色,为何独独对自己这般眷顾?摘下面纱前已甚是客气,摘下面纱后,更象是恨不得使出全身气力来帮自己。此人容貌胜过那朱红雨甚多,一言一行却有天差地别之感。公子点头道“说得是,我回去就修书一封,师傅定会对文小姐多加照顾的。”少爷喜道“那我也一起去!去拜见师祖。”公子不禁一笑“也好,就让师傅看看我新收的弟子如何。”心中转念“不知铁翎还想不想北上?若是,我们倒可同路而行,那就更热闹了。”文兰近年已逐渐放下容貌之事,听公子言下之意,便知诸葛青天亦无十足把握,但见众人心意拳拳,不免感动,道“多谢诸位盛情,文兰相貌如此丑陋,实在惭愧。”铁翎摇头道“你哪里丑陋了?世上多的是面有伤疤而心地良善之人,你救助齐鑫便是明证。倒是恶人,往往长了一副漂亮的脸孔,我每次见到朱明兄妹,他们都在害人。”文兰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原来再有善心的人,猝然见到文兰之脸,也难免受惊。但铁翎与锦姨相处已久,对此早已习惯,见文兰脸上的伤痕依稀倒与锦姨有些相似,又闻她雪天扶危济困,自是更添好感。齐鑫一听此话,最是称心,赞道“不错,文小姐就是我齐鑫一生中见过的最纯净、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文兰方才已听他说过此话,此时不觉低头一笑,虽只眉目在外,一霎时也是娇艳非凡。铁翎又拿了些干净的吃食递给文兰,一举一动皆是十分照顾,文兰心中纳罕不已。少爷也欢喜不尽,一会道“铁姑娘,我师傅已建好洗月庄的机关,搬出来与我同住了。你家里筑了锦姨的坟,也不便再住人,不如搬过来一起住罢!”一会又道“铁姑娘,你赶紧来当帮主吧,大伙都等着你呢,卫金英都已经当上副堂主了。”铁翎听他胡言乱语,本不待理会,禁不住有些好奇,问“卫金英真的连升sān_jí了?”“没有呢,大哥说,卫大哥的本领当总堂副堂主是绰绰有余,但也不便连升sān_jí,所以仍让他束了浅绿丝绦,当的是分堂副堂主,只是留在总堂办事。西南分堂副堂主并无空缺,大哥说这叫不拘一格,等过几年事务熟了,再升他的级,你说他是不是很聪明?”铁翎噢了一声,算是回应。公子望着铁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