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环顾四周道“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放下兵器,放他们离开?从今往后,也不许你们再对他们不利。”
铁翎怒道“我不走,我要杀了他,为我爹娘报仇。”国师苦着脸道“稚子无辜,姑娘应该明白,不能把父亲欠下的命案算在儿子身上。”铁翎怒道“是他自己先来寻的我!”
国师摇头道“那颜确实不是个明白人,只望姑娘看在他未成事的份上,且饶过他这一遭,贫僧回去后,定会跟着他寸步不离,不会让他再做出傻事。”
铁翎哪里肯听?双足如生了根一般,国师低声下气道“姑娘要杀那颜那是易如反掌,只恐累及朋友,更会引起两国纷争,望姑娘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将往事放下。也先汗已死,所有往事都该随着先人离去而烟消云散。”
朱红雨忙道“是啊是啊,铁姑娘你看,也先害死你爹,气得国师大病不起,搞到自己最后遇刺时,也没人来救他,这已经算是报应了。如今你再杀这个废物,将来他的儿子指不定也会来寻你的儿子报仇,岂不是麻烦?还是让国师带他回去算了。”。
铁翎气得脸色发白,国师之言固是有理,但若就此将此人放过,如何甘心?自己今日方知父母之死都与也先有关,只可恨凶手已然长眠地下,实是痛彻心扉。
双方僵持不下,公子正待劝慰铁翎,忽听身后一阵大乱,回头看清楚状况,不禁骇然。
原来成旭川滚落地面后,四面兵士见铁翎和阿失贴木儿敌对,人人注意力都被这方吸引,不提防成旭川蜷缩了身子,悄没声息地从马腿下穿出,到了队伍外围,抢了匹快马,狂奔而去。
这一下铁翎等人受惊非小,纷纷追了出去,奈何人挤人,马挤马,及到队伍外头,唯见远处一溜烟尘滚滚而去。
铁翎直气得险些晕倒,朱红雨失声叫道“老和尚,你点得好穴道!”国师急急打马过来,手中尤扣住阿失贴木儿,既防此人下令对付铁翎,又防铁翎对此人不利,连声道“是贫僧的错,我这就和你们一起去追他。”
公子无奈道“国师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和那颜一起回去吧,成旭川这边,自有我们去追他。”
国师心中踌躇,悄悄偷看铁翎,终于见其一跺脚道“如果让我知道当年的事他有份参与,我定会再来寻他,也不会放过你!”头也不回,去人群中寻回自己的马匹,上马怒冲冲而去。
公子、缘空、朱红雨也纷纷上马,临去时,朱红雨还回头道“阿失贴木儿,别忘了今天是老和尚救了你,否则你人头早已落地。他当年还救过你爹,你回去后,可得对他多多孝敬才是。”
缘空泪眼婆娑道“师傅,等我抓了成旭川,救了成小姐,我就来找你。”国师正要答应,缘空的耳朵已被朱红雨揪着拉走“休想,等和我成了亲,再去找他不迟。”
国师眼见众人去远,方放开阿失贴木儿道“那颜恕罪,我们回去吧。”阿失贴木儿气结道“你,你为什么要帮着那帮汉人!”
国师低眉道“在出家人眼中,蒙古人和汉人是一样的,汉人刺杀那颜,贫僧当然会阻止,但那颜为了荒谬的宝藏之说,生起害人之念,贫僧也绝不会坐视不理。那颜此番回去,还需约束手下不得将此事外扬,免得外界对那颜有所议论。”
阿失贴木儿气恼不堪,他自己既不能得宝藏,自也无意让外人知道这个秘密,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寻这帮厉害的汉人,要完成父汗当年的心愿,不想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铁翎四人策马飞驰,铁翎气不打一处来“成旭川到底是什么时候解的穴道?他怎能解开?”公子道“国师今晚才第一次施展土之诀,此功极是霸道,内力堵塞穴道,出手稍重,对方就会全身残废,国师心有顾忌,难免力道轻了。”
朱红雨哼道“我看老和尚跟万迟是一个道理,绝世高手十多年不动手,也和过期无异了,平白被成旭川听了这许多秘密去。”公子安慰道“这倒无妨,成旭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练成火之诀最高层,他练这门武功,一早就注定了他走的是一条死路。”
缘空急道“如今只怕成旭川会想到我们是怎么追上他的,若扔了盒子,可就糟了。”此事公子也吃不准,道“他方才一门心思冲穴,暂时还顾不上,不过他现在一定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只有尽快追上他了。”
忽听朱红雨叫道“糟了,要刮大风了!”众人果见一股恶风袭来,遍体生寒,时近黎明,前方却已模糊不清。
朱红雨骂道“成旭川真不要命了,这么大的风,还往北逃窜,怎么不吹死他。”铁翎怒道“就是下刀子也要追,成旭川和我们是一样的。”
四人咬牙顶了寒风前行,好在身上倒也穿得厚实,只是裸露在外面的脸庞如遭芒刺。昏天黑地中,唯觉旷野风声如鬼哭狼嚎,也不知行了多久,朱红雨惊叫道“哎哟,灵蝙不行了。”果见那灵蝙在狂风中东倒西歪,一头栽了下来,朱红雨赶紧接住。
朱红雨赶紧接住,铁翎恼道“它怎么了?我看它在山坡前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觉得是你一路上给它吃太多了,都胖成球了。”朱红雨辩道“这灵蝙可不是海东青,久在南地,受不惯风霜苦楚,再不多吃点,怎么行?如今又是草原一年中最冷的时节。”
说话间,只见灵蝙大声喘了几口气,脑袋一歪,就此闭眼。朱红雨哇的一声大哭,公子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