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陶三当家被砸得头破血流,一颗圆脑袋上满是血迹,好不凄惨。
叶文抓紧凳脚潇洒一舞,架在陶三当家肩头,喝道:“呔!贼人住手!”
陶三当家一咬牙,扔下那两柄淬了毒药的匕首,惨笑:“没想到我陶科一生威风,今日竟要受毙于一张木板凳!哈哈,哈哈!”
叶文上前一脚将他踹翻,骂道:“逃课有什么威风的,还敢装模作样大笑!省省吧,你这光头都快失血瘪成颗鹅卵石了……”
陶科惨笑声戛然而止。他忽地在地上一滚,手往怀里摸去,再伸出时竟多了把手枪!
“枪?”叶文彻底凌乱了,愣在当场,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认得这是枪?”陶科一把抹去头顶的血,狞笑道:“懂得倒还真不少,我越来越好奇你是从哪儿来的了……”
叶文此时已是满脑袋的浆糊,眼巴巴望着黑漆漆的枪口,连躲闪都给忘了。他早已知道附近最高级的武器是热枪械,可一群明显是旧时期打扮的人突然掏出把手枪,还是令他有些接受不能。
这玩意儿说是枪,却又似乎有些不同。整个枪身磨损破旧,银黑色,枪柄和握把不再是硬朗的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枪口最是不同,比正常的小了两倍有余,枪管几乎要成为一条细线。
周围村民看见他掏出了这东西,都是一声惊呼。村长韩牧见了,抱紧还在怀里不断挣扎呐喊的萧温,眼露痛苦。
“既然你认得,就不用我跟你说它的威力了吧……”陶科平举起枪,冷声道:“嘿嘿,这玩意儿,谁射中谁就会死。”
叶文刚想出声,忽觉左臂处传来丝丝凉意。一团液体似乎正绕臂而上,爬到了脖子处。紧接着一分,闪成两小块,钻入了他耳内。
“战斗模式已开启。”小鼻涕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却再无平日里的娇憨嬉闹:“检测中——对方头部、左脚受伤严重,重心偏右大腿。正在计算射击轨道——距主人鼻右三公分……鼻右两公分……鼻右偏下11度三公分……”
小鼻涕报出的数据随着陶科的一摇一晃而变动,叶文终于紧张起来,缓缓将内力注入双腿。
陶科喝道:“别动,乖乖回答我问题!你从哪儿来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江浙省嘉禾市铁坨子区解放路33号。”
陶科一窒,恶狠狠喝骂:“你是在消遣老子吗!”
叶文欲哭无泪,赶忙摇了摇头。天可怜见,自己说的话绝对属实。
陶科的脸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无比。眼前突然一黑,他忙甩了甩头。
就是现在!
叶文双腿猛地发力,飞身扑向他,右手食指凌空点出,竟隐隐带有了一丝破空声。
陶科大惊失色,连忙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了那威势无匹的一指。他狞笑出声,举枪还击——绿色的子弹飞速射出,擦着叶文的衣袖而过,击中了身后的墙壁。
墙瞬间被射穿一个洞,冒着滚滚烟气,竟然开始向外腐蚀扩张。惨白的墙粉斑驳而落,窸窸窣窣,掉在地上后燃成一团青灰,消失不见了。
这激光一样的子弹,竟然还带有毒性!
乖乖!叶文吓得一哆嗦,忙就地一滚,拾起了陶科丢下的匕首。
“着!”
内力贯入两指,叶文夹起匕首,激射而出。
陶科一歪脑袋,匕首擦着他面颊飞过,留下道痕迹。血液缓缓渗出,他举起枪,对准了叶文。
“去死吧!”
他猛地收紧手指。
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间仿佛凝滞住了。枯黄的沙粒黏附在地,像是吸饱了水,沉甸甸的,重逾千斤。远处,忽听得一声难听的鸟啼,嘶哑尖利,折人耳膜。
“……嗯?”陶科用力扣动,手指却怎么都动不了。麻痹感席卷全身,陶科直挺挺摔倒在地,手枪“哐啷”脱手。
“你……你做……做了……什么……”他连话也说不利索。
“嘿嘿,”叶文俯身拾起了那把手枪,笑道:“我做了什么?不不,这都应该感谢你啊。”
陶科一愣,余光忽地瞥见了脑边的那把匕首——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我输了,杀了我吧。”陶科惨笑道。
“别!我是个文明人,整天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啊。”叶文把玩着那把怪异手枪,道:“这样,我放你们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陶科愣愣看了他一会儿,道:“你不怕放虎归山?”
“虎?哪有虎呢?”叶文假意环视一圈,直把陶科气得脸色通红,才道:“你今天过来代表你老大?”
“……不代表。”
“那不就成了。既然不代表,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陶科咬了咬牙:“你……就不担心我把事情说出去?”
“怎么,小村子里来了个人把你们都出去也只有你白白受辱,这种事情,不亲眼见着,根本没多少人会信。信了又如何,总好过杀了你变得不死不休……”
陶科没想到面前的青年将事情看得那么透彻,不禁长叹:“你眼光倒是毒。行,我回去不会多嘴。不过老大可不会放弃这个村子,倒时候……”
“还有半个多月呢,到时候来,我自然奉陪。”
酸草的麻痹毒性只是暂时,说话期间陶科已能恢复行动,他坐起身,道:“成,把枪还给我,我立马离开。”
叶文缓缓抚摸着枪身,道:“奇怪了,你有没有听到它在说话?嗯,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