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海地广千里,即便是骑马疾行,武松和王景略两人也花了十天的时间才离开。直到这个时候,王景略才从那仿佛是笼罩在整个星宿海之上的神念中摆脱出来。

他坐在马背上,回首,以望气之法看过去,只见蓝天白云之间有琉璃金光闪烁,那是强横到无法控制的气势在外界的显化。虽然那人极力收敛,但只是泄露出来的一星半点气息,就已经将天空都染上了一层的金光。

如此强大的气息,已经足以跟洛阳城里的隐居的张侯相提并论了。

张侯是远超同侪,只在韦青青青之下的绝世高手。能与他箱体丙纶,莫非这星宿海里面也有个绝世高手?王景略在心中嘀咕了几句,什么时候绝世高手这么不值钱了?

他在三江会里面的时候,还自以为天下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也没什么人能让他害怕。现在也还没人能让他害怕,但是前面碰到的张侯,这次碰到的神秘高手,就是很难完成挑战的对象。就是二师兄许笑一,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精通数术阵法,真打起来,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哼哼哼,安家集里面坐井观天,当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那么,这次要对付的目标——惊怖大将军凌落石,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们已经赶着从万马堂少堂主那里“借”来的数十匹好马进入了将军城的势力范围。

将军城坐落于大宋河东路西北部,夹在西夏和辽国之间。在将军城西边不到三百里的地方,就是西夏黑山威福军司的驻地。在那里,常年驻扎着西夏十分之一的精锐部队,对东边的大宋虎视眈眈。

因为夹在西夏和辽国之间,将军城附近是寨堡林立。但凡是村落聚集之处,必然修建有军寨和壁垒。这样的村子往往是聚族而居,家家户户都备的有刀枪弓箭,一般的小毛贼在这里根本就生存不下去。

事实上,这里的人在自己种植放牧之外,往往还会偶尔客串一下山贼土匪的角色。这还没走多久,武松他们就又遇到了一波出来客串的土匪。

“呔!”当先一人头戴赤巾,冲着这边喊道:“你们是干啥的?”

“恩?”武松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很熟悉了,他一瞪眼,对面的男人就怂了三分,再一开口,声音洪亮,“你们又是干啥的?”

“额,俺们只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在村子里面买些东西,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看了看虎背熊腰的武二郎,再看了看他腰间挂着的宝刀,男人很明智地转回了村民这个角色,换上了一副笑脸,热情地邀请两人去村子里面休息。两人之前就在别的村子里面休息过,最后还是靠着武二一刀砍碎了半栋屋子,吓得那些乡民魂飞魄散,这才算完。

也不是说此地人心如何败坏,实在是世道艰难,官府,盗匪,帮会,还有贫瘠的土地,一切的一切都逼迫这里的人们不得不变得狂放起来。那些温文尔雅的人,除非是有功名在身的,不然都被被这里恶劣的环境所淘汰。

当然,河东路也不全然是穷山恶水,只是那些膏腴之地早就被瓜分完毕,又哪里轮的到这些苦哈哈的乡民呢。

所以武松和王景略和坚决地拒绝了男人的好意,只是换了一些干粮和熏肉就上路了。

武松沉默了一会,感叹道:“想不到此地民生如此艰难。”

王景略打个哈哈,随口道:“哦。”

“既然生活如此艰难,为什么这些人不搬到别的地方去。”说到这里,武松一拍大腿,道:“是了,到别处讨生活,未必就会比在老家更好了。”

老王在驴背上换了个姿势,道:“啊,要是说到这个,前朝的一位大学士名叫欧阳修的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苛政猛于虎。这里虽然贫瘠了一些,又时常有兵灾,但是比起中原百姓,苛捐杂税要少的多。两相比较,哪里会更好些,这就不好说了。便是山东境内,如今不也是盗贼四起?我听说你们那边最近出了个大盗,名唤做宋江,招揽亡命,横行四府,无人能制。要不是世道艰难,又哪里有那么多人去做贼呢。”

武松沉默了下来。他出身贫寒,要不是兄长卖炊饼将他拉扯大,并送他去学武,又怎么有现在的成就?在这些年来,他是亲眼见到了山东一地是如何衰败下去的。要交的税赋越来越多,先是佃农,再是自耕农,现在已经到了很多地主都过不下的地步了。

正在沉默的时候,马蹄声急响。循声望去,一彪人马带起漫天的烟尘,从官道上狂奔而来。这彪人马带着武器,身穿宋军的战袍。大部分人身穿皮甲,少数几个一看就是武官的任务则是身着铁甲。

甲胄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都打理的很干净。骑手们精神饱满,眉目间杀气腾腾。王景略和武松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连忙将马都赶到了官道下面,好将道路给让出来。

那些骑兵控制着马匹用小跑的速度向这边过来,在这些武装士兵中间,有一人的风格格外与众不同。那人年纪不大,白衣胜雪,一头银发,神情高傲。即便是骑在马背上,也依然挺直了腰杆。

就在骑兵们从王景略和武松面前一掠而过的时候,那银发的青年忽然一拉缰绳,勒住了胯下的战马。随后,所有的骑兵们都停了下来。

一名都头侧过身子,问道:“白将军,何事?”

那银发青年面容俊美,神情高傲,用眼神一扫武松和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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