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因为安全有了保证,超级富豪们在乘坐这条线路的列车的时候不再需要伪装成穷人,他们向铁路运营方提出了要求,希望能在列车上添挂私人车厢。
黛安莱恩便是这样的超级富豪,虽然,没有几个人知晓这位年仅二十一岁的妙龄女郎的财富是从何而来,但只要出得起钱,铁路运营方才不会管贵宾的财富出自于何方。
“汉斯,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抵达金山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下午五点钟之前,我们的巨轮便会迎着夕阳的余晖驶入浩瀚的海洋。”黛安莱恩穿着一袭银色低胸长裙,香肩半露,腰身紧束,更是衬托出了曼妙身材。“只要我们的货船驶入了大海,那么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到我们的成功。而你,在整个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想,你在组织中的地位会大幅提升的。祝贺你,汉斯。”黛安莱恩举起了酒杯,和面前坐着的一个男人碰了下杯。
这位叫汉斯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寸许长的头发梳理的油光锃亮,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若是不看面庞长相的话,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名中华血统的男人。“黛安,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即将抵达的金山才是这个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汉斯和黛安莱恩碰过了杯,用嘴唇轻触了杯中的红酒,微微一笑,道:“在金山的十九个小时,将会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刻。”
黛安莱恩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不,汉斯,你不必恐吓自己,金山最厉害的人物已经被你骗去了纽约,至今还在云雾中呢,就算他突然明白了过来,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汉斯放下了手中酒杯,拿起了桌上的一包香烟,点上了一支,站起身立在了车窗前,缓缓地抽了一口再将烟雾吁了出来,沉声道:“曹滨确实是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可是,他的兄弟,那个叫董彪的家伙却还在。”
黛安莱恩再一次爆发出银铃般笑声来,“那只是一名枪法还算不错的莽汉,汉斯,你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呢?”
汉斯缓缓摇头,道:“是的,董彪给所有人的印象只不过是一名枪法不错的莽撞汉子,可那仅仅是他的伪装,或者说,是因为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他才不需要展示出他真实的一面。但我却能感觉得到,当曹滨不在的时候,他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董彪。”
黛安莱恩不屑道:“那又能如何?曹滨至今还被蒙在鼓里,那董彪又能看清楚我们设下的迷局吗?”
汉斯转过身来,默然摇头,深叹了一声后,道:“我不知道,黛安,从理论上讲,安良堂并不掌握我们的计划,可是,我却始终有一种隐忧,我总是感觉在平静的水面下已经是暗流涌动。”
黛安莱恩笑道:“还是因为你那天产生的幻觉吗?”
汉斯道:“不,黛安,那绝不是幻觉,那是真真切切的身影,而且,他在我的身边出现了不止一次。”
黛安莱恩道:“可是,我们动用了那么多的人力,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却根本没发现你所说的那个身影。”
汉斯道:“黛安,你用了浪费这个词,我很遗憾。这枚开国玉玺,是唯一能打动并说服清朝政府的物品,没有它,我们的货物就只能通过东印度公司销售到中华去,可若是以这种方式的话,我们的利润将缩减百分之九十。我们不能冒险,我们必须寻求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所以,这三个月的时间绝不是浪费。”
黛安莱恩耸了下肩,露出了笑容,道:“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并向你道歉。但我仍旧认为,你的计划已经足够完美,你不应该再有如此担心。”
汉斯抽了口烟,缓缓吐出,凝视着袅袅升腾的烟痕,微微摇头道:“不,黛安,在中华有一句古话,叫小心行得万年船,所有翻船的事故,都跟大意有关。黛安,我必须坦诚地告诉你,离金山越近,我便越是忐忑,那种隐忧便越是强烈,所以,我决定启动b计划。”
黛安莱恩不甘心地凝视着汉斯,颇为无奈地苦笑道:“汉斯,你当然有权力改变计划,但我想提醒你的是,执行b计划你会很辛苦,很危险。”
汉斯淡淡一笑,道:“这二十年来,我又有哪一天不是在跟辛苦和危险打交道?黛安,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将玉玺安全送到货轮上。”
黛安莱恩将酒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道:“我当然相信你,汉斯,也请你放心,我一定严格执行你制定的b计划。”
汉斯点了点头,摁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身去了车厢后部的卧房,等再出来时,形象已然大变,油光锃亮的发型不见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也不见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变成了铁路工人的制服。
黛安莱恩笑道:“汉斯,若是换个场合,我可能真认不出来你了。”
汉斯道:“若不是时间紧迫,我想,我更应该化妆成一名洋人警察的样子。好了,黛安,将玉玺交给我吧。”
黛安莱恩来到了车厢一侧,打开了壁橱,却现出了一个隐形的保险柜,打开保险柜,黛安莱恩拿出了一只木匣子来。
汉斯接过那只木匣子,放进了工具包中,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