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滨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兄弟跟着出了诊所。
“病人受伤到现在多长时间了?我要最准确的数字。”安东尼医生一边翻看着治疗记录,一边询问着艾莉丝的基本情况。
诊所的那名医生回答道:“病人送到诊所的时候是四点三十六分,现在是六点一刻,加上病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准确数字应该是一小时零四十分钟。”
安东尼点了点头,又问道:“病人尿路通畅么?有没有下管导尿?”
诊所医生回道:“利尿药用上后便下了导尿管,到现在为止,输进去了约一千毫升的液体,排出了两百毫升的尿液。”
安东尼不禁皱起了眉头,并随那诊所医生进到了治疗室中。
曹滨拿起了那支箭,只看了一眼便丢回了远处。这支箭的特点如此明显,曹滨只看了一眼便断定和射中顾浩然的那支箭同出一处。
“阿彪,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曹滨招呼了董彪一声,先一步走出了诊所。
董彪随即跟了出来,道:“滨哥,这支箭是不是跟顾先生中的那支箭一模一样?”
曹滨点了点头,道:“你再将那天夜里在货船上的过程给我细说一遍。”
董彪摸出了烟来,点上了一支,抽着烟,将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
“这么说,那个叫汉斯的中华人在货船爆炸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着弓箭……”曹滨的眉头蹙成了一坨,双眼也眯成了两道缝隙,“假若他就是凶手,那么,即便他侥幸从船上逃了出来,那副弓箭也无法带在身上,只会随着货船沉入海底……除非,他有两套一模一样的弓箭?”
董彪也陷入了沉思中,他再一次回顾了整个过程,并顺着曹滨的思维想出了另一种可能:“滨哥,还有一种可能,他并没有将弓箭带上船,而是藏在了附近的某个地方,船炸沉海后,他侥幸逃脱,之后取了那副弓箭回来寻仇……对了,滨哥,当时暴风雨已经来了,我跟罗猎在海滩上等着无影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会不会就是侥幸逃脱的汉斯呢?”
曹滨道:“我在想另一个矛盾,老顾中的毒箭其箭镞上的毒显然是被清洗过的,这件事若是那汉斯做的倒也好解释,他不过是想把我调离金山并拖延在纽约。但是,艾莉丝中的这支毒箭,目前看来也是被清洗过的,如果是汉斯前来寻仇,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者,这仇要算也得算在你董彪的头上,他又为何放过你而冲着罗猎下手呢?”
董彪猛然一惊,愣了片刻,呢喃道:“是哦,这从道理上确实讲不通哦。”
曹滨习惯性地将手插进了怀中,想拿根雪茄出来抽两口,可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居然忘记了带上一根雪茄,于是便向董彪讨要了一支香烟,勉强应付。“这其中或许存在两种可能,要么,这毒箭根本不是那汉斯所为,两件事只是凑巧撞在了一块。要么,这汉斯便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以毒箭伤了老顾和罗猎,只是他整个计划中的一环。甚至,那船烟土也是他的虚晃一枪。”
董彪怔道:“不可能吧!滨哥,你是不知道那船烟土有多少,那汉斯要是成功了,赚下的钱能将咱安良堂买一百次都不止,他怎么会花那么大的代价来对付咱们呢?”
曹滨被香烟呛到了,咳了几声,沉吟道:“是啊,明面上确实无法解释,但是,谁又能保证那货船上装着的就一定是真的烟土呢?我想,无论是你阿彪,还是那无影吴先生,你们在船上的时候,应该都没有机会去检验那船货物的真伪吧。”
董彪倒吸了口气,凝神静止了数秒,才开口道:“对哦,若是将那船烟土都换成了地上挖来的泥土,根本就是分文不值啊!”
曹滨还是不习惯香烟,还剩了半截便丢在了地上。“世上碰巧的事情有很多,但若说这两件事刚好是碰巧我认为可能性不大。阿彪,咱们现在急需做两件事,一是想尽一切办法查清楚那个汉斯的底细,二是调动所有的关系资源,追查那批烟土的下落。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话,汉斯的那批烟土应该存放在金山的某个仓库。”
董彪点头应道:“好的滨哥,我这就着手安排。”
曹滨又道:“如果汉斯的那批烟土还在的话,那么,那枚开国玉玺也就还在。阿彪,一定要沉住气,那批烟土的下落不能在一时半会便能追查得到,但只要它无法离开金山,那么就始终处在咱们的控制范围内。我明天一早就去港口打招呼,让他们盯紧了每一艘发往中华的货船。”
董彪道:“我记住了,滨哥。”
曹滨再嘱咐道:“这些事你先安排下去就好了,不必亲力亲为。这个当口上,罗猎最离不开的就是你,好好陪陪他,疏导他吧。”
董彪长叹一声,道:“艾莉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过来。”
曹滨拍了拍董彪的肩膀,道:“我说过,他很像我年轻时的样子,没有什么挫折能击垮我曹滨,罗猎也一样!”
曹滨跟董彪说完话便回去了,董彪在诊所门口抽了支香烟,回到了诊室中。安东尼医生领着诊所的医生护士还在治疗室中为艾莉丝诊治,罗猎仍旧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