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城,说是一个城市,但和纽约相比,也就是一个稍大一些的渔港小镇而已。对山德罗来说,这种位置,名义上是家族中重要的封疆大吏,实际上却是不受重用而被发配到了边疆。山德罗自然有着浓烈的不满情绪,但家族组织中历来是lùn_gōng行赏而从不搞裙带关系,因而,始终寻觅不到机会崛起的山德罗只能是闷闷不乐地龟缩在大西洋城这种小地方。
两年前,耿汉因偶然机会结识了山德罗,一来二去,二人还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当然,这种无话不谈更多的成分是山德罗在说耿汉在听。因而,耿汉早就了解到了山德罗的这种不得志的郁闷心情。
耿汉带着吴厚顿来到了纽约,在纽约未做停留,直接转道去了大西洋城。
山德罗对汉斯的突然造访并没有表现出惊诧,他热情地拥抱了耿汉,并亲自为耿汉和吴厚顿倒了两杯白兰地。“汉斯,我的朋友,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不过我想,你时隔两年再次造访大西洋城,一定不是因为手痒而想赌上两把吧。”
耿汉接过酒杯,饮啜了一口,应道:“不,山德罗,你是开赌场的,我来到了你的地盘上却不准备赌上一把的话,那将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山德罗笑道:“很好,汉斯,喝了这杯酒,我就带你去下面赌上两把。”
耿汉摇头道:“山德罗,恕我直言,在你的赌场中,赌注实在是太小了。”
山德罗微微一怔,道:“汉斯,你话中有话,我们是朋友,而且彼此欣赏,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并不喜欢兜弯子。”
耿汉点头应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接下来我就打算直白我这次来找你的真实目的。山德罗,我有一批货压在了金山提不出来……”
山德罗立刻摆手,道:“汉斯,等一下,汉斯,你是知道的,我们对烟土的需求仅限于为赌客们提供服务,在此方面上,我想我们之间无法达到合作的关系,这一点,你两年前就应该清楚,现在我告诉你,情况并没有任何改变。”
耿汉微笑面对山德罗的拒绝,并道:“山德罗,你总是这样,还没有听我把话讲完就着急做出决定。”
山德罗放下了手中酒杯,拿起了桌上烟灰缸上的一根雪茄,连抽了几口,将雪茄的隐火变成了明火,并喷出了一口浓烟来。“汉斯,我接受你的批评,现在,你可以耐心地向我讲解你的计划了。”
耿汉再饮啜了一口白兰地,清了下嗓子,道:“山德罗,我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货压在了金山,相比大西洋城,金山的赌场生意会有多大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对整个甘比诺家族来说,金山或许是一块可以放一放的市场,但对于你山德罗来说,我认为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山德罗抽了口雪茄,呵呵笑道:“是的,我的朋友,我一直盯着金山,可我的叔叔却始终不发话,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耿汉道:“可能性更大的是当你叔叔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机会却落到了别人的手上。”
山德罗的脸色不由一变,这正是他心中最大的担忧。
耿汉不慌不忙接道:“你可能会认为以你目前的实力尚不能对付得了金山的华人组织安良堂,事实上,在今天之前,我也是如此认为,这也正是两年前你向我倾述你苦恼的时候,我并没有向你提出今天建议的主要原因。但今天,山德罗,你的机会来了!”
山德罗猛抽了一口雪茄,凝视着耿汉,道:“说下去,汉斯,我迫切想知道你带给我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耿汉从口袋中掏出烟来,点了上一支,喷了口烟,道:“你是知道的,我在为比尔莱恩先生做事,但我说的那批货此刻却不再属于比尔莱恩先生,山德罗,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意思。比尔莱恩先生可不是一个甘愿吃亏的人,他一定会派出得力干将前往金山追查那批货的下落,并希望能顺便捉到我。但很可惜,安良堂的曹滨一样想得到那批货,他们会成为比尔莱恩先生的正面敌人。待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便可以站出来收拾残局,你得到你梦寐已久的金山赌场事业,我则带着我的货远走高飞。事成之后,比尔莱恩无法将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而安良堂也再无实力向你发起挑战。当然,这是一场豪赌,输的人恐怕会为此而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但赢的人,却一定是一步登天。”
开赌场不需要有多大的赌性,但想在马菲亚中崭露头角,那么必须拥有十足的赌性。事实上,山德罗继承了甘比诺家族的特征,从来不缺乏豪赌一场的勇气和胆识,他缺乏的仅仅是机会。金山的市场究竟有多大,山德罗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大西洋城的十倍还是二十倍,这样的一个充满了想象空间的地盘着实引发了山德罗的浓厚兴趣。
“汉斯,你说的对,这确实是一场赌局,但坐庄的却是你和我,我想,闲家赢了庄家的几率要远小于输给庄家的几率,因而,我愿意和你联手坐庄这场赌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