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滨道:“差不多说两句就行了啊,赶紧给我和胡安弄点吃的来,这一路走了五个多小时,连口水都没得喝。哦,对了,给胡安一家安排个最宽敞的客房,打今天开始,他们一家就住在堂口了。”
滨哥的吩咐自然不用董彪亲自去做,早有堂口弟兄带着胡安托马斯一家领命而去。
曹滨在董彪罗猎的陪同下走向楼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那堆武器,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么大的阵仗,你们兄弟俩想干什么呀?”
董彪回道:“打仗啊!?反正不是拿来种地的。”
罗猎跟着解释道:“耿汉找了马菲亚做帮手,就在刚才,咱们在火车站的盯梢的兄弟传来了话,那个叫山德罗的马菲亚,带来了四十多手下。”
曹滨听了,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人数还真是不少呢。”
董彪跟道:“他们人多,咱们人也不少,想抢咱们安良堂的地盘?做梦!”
曹滨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道:“还是等我打发了肚子再跟你们慢慢说吧。”
饭菜需要现做,曹滨先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了睡衣,踏着双拖鞋,来到了书房。董彪只是看到了曹滨的这套行头,心中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不禁问道:“滨哥,你的意思是不跟马菲亚开战?”
周嫂送上了茶水,曹滨点上了雪茄,顾不上答复董彪,先猛抽了几下雪茄,再喝了两口茶水,这才开口道:“你们两个就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昨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吗?”
董彪和罗猎相视一笑,然后,你一言我一语将这三天的事情向曹滨述说了一遍,尤其是吴厚顿的招供之词,述说的更为详细。刚刚说完,后厨的兄弟便送来了饭菜。
“你俩都想明白了?一定要跟马菲亚开战么?”曹滨拿起了筷子端起了碗,很是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董彪应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咱们也不能认怂啊!”
曹滨夹了口菜,看了眼罗猎,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罗猎向董彪讨了支香烟,放在鼻子下嗅着,略加沉思后,回道:“马菲亚不同于内机局,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但我觉得,咱们做不到。”
曹滨点了点头,道:“没错!马菲亚和咱们有一点非常相似,都是穷苦出身,不打不拼,根本得不到立足之地,因而,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屈服。”
董彪道:“那就只能开战!等他们成了一具具尸体的时候,屈服或是不屈服,都不重要了。”
曹滨瞥了眼董彪,呲哼了一声,道:“罗猎说,马菲亚不同于内机局,这话你没听懂吗?”
董彪耸肩撇嘴,道:“我当然听懂了,可人家已经欺负到了咱们头上,不反击又能怎样?既然是打仗,那就有牺牲,安良堂兄弟,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曹滨不喜不怒,只是白了董彪一眼,也不回话,闷头吃起饭来。
吃饱喝足,曹滨推开了碗筷,重新拿起了雪茄,美美地抽了一口,道:“阿彪,你知道我看到报纸的那一瞬间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董彪先是摇了下头,随即笑开了,回道:“肯定是被吓了一跳呗!”
曹滨轻叹一声,缓缓摇头,道:“那一瞬间,我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董彪登时沉默下来。一旁的罗猎也意识到曹滨所说的那个晚上,理应是他失去未婚妻的那一天。
“我们已经失去了两个兄弟,我不想再看到第三个兄弟离我们而去。”方才在述说的时候,董彪说到了那俩兄弟的惨死,曹滨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当他再提及此事的时候,双眸中分明流露着浓浓的苦涩:“罗猎二师兄和四师姐成婚那天,我把西蒙神父请到了堂口,向他讨教了马菲亚的种种特性,阿彪,罗猎,你们知不知道,跟马菲亚一旦开战,死伤的弟兄绝不是个位数,即便灭掉了山德罗,马菲亚还有四德罗,五德罗,到时候,金山再也谈不上和平,唐人街恐怕每一天都会有人横尸街头,告诉我,这值得吗?”
罗猎深吸了口气,微微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艾莉丝的模样。“滨哥,不管你怎么说,那耿汉的性命,我要定了!”罗猎忽地睁开了双眼,射出了矍铄的光芒:“就算搭上了我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曹滨将雪茄的火头在烟灰缸中转了一圈,蹭去了上面的灰烬,淡淡一笑,道:“耿汉是耿汉,马菲亚是马菲亚,咱们不要将他们混为一谈,好么?”
董彪不由地向罗猎投来了混沌的一眼,而罗猎同时回敬了困惑的一瞥,哥俩只能是相视苦笑。“滨哥,那马菲亚可是耿汉请来的帮手哦,怎么能将他们分别而论呢?”罗猎沉不住气,率先提出了质疑。董彪随即附和道:“就是,咱们倒是可以放过马菲亚,但能放过耿汉吗?”
曹滨夹着雪茄,虚空点着董彪罗猎的额头,斥道:“你们俩啊!怎么就不能退一步看问题呢?那耿汉跟马菲亚之间又有多少关联呢?你们刚才不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那马菲亚之所以答应了耿汉,无非就是看中金山这块地盘,想把他们的赌场开到这边来,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们,那么他们还会助纣为虐帮助那耿汉么?”
董彪惊道:“滨哥,你要将咱们的赌场生意让给马菲亚?”
罗猎跟道:“滨哥,万万不可啊!这绝对是引狼入室,放马菲亚进来容易,可再想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