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乔治,罗猎扶着董彪上楼,在楼梯上艰难地向上移步时,罗猎忍不住问道:“彪哥,滨哥不是在家么?你怎么说滨哥出去了呢?”
董彪借机停下来歇息,并瞪圆了双眼,惊道:“滨哥在家么?你瞧我这脑子,居然记糊涂了。唉,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这屁股开花,居然会伤到脑子?我这两天总感觉稀里糊涂的。”
罗猎笑道:“你可拉倒吧,你分明是不想让乔治见到滨哥,别想骗我,我可是学过读心术的哦。”
董彪翻了翻眼皮,咧开嘴巴笑开了:“看破不说破,乃君子之为,小子,你是不是君子?”
罗猎摇了摇头,干脆利索回应道:“不是!”
董彪一怔,随即摇头笑道:“你确实不是个君子,总是跟彪哥耍赖皮,好吧,彪哥就跟你实说了吧,彪哥之所以不想让乔治见到滨哥,是因为滨哥不想见到乔治。”
轮到罗猎发怔了。
这回答显然是搪塞,可是,罗猎一时间又挑不出毛病来,只能呆傻地盯着一脸得意的董彪。
“干嘛这样看着我?彪哥老了,确实不如你帅气,但搁在二十年前,彪哥能甩你两条街你信不信?”董彪伸出手来,示意罗猎扶着他继续上楼。
董彪的房间调到了三楼,待罗猎扶着他上到二楼后准备再上一层的时候,却被董彪拦住了。“去滨哥那儿吧,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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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洋人担华人可就干脆多了。
马通宝卢通河兄弟二人得到了吕尧的首肯,一刻也不肯耽搁,立即向吕尧辞别,随后便召集了旧部,向大伙通报了吕老大要带着他们另立山头东山再起的打算。“弟兄们,咱们都是吃惯了赌场这碗饭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总觉得自己要是离开了赌场这个行当,简直就是活不下去。现如今,吕老大给了咱们这么一个机会,让咱们能够重新端起赌场这碗饭,我觉得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倍加珍惜。当然,愿不愿意跟着吕老大再拼一把,你们自己拿自己的主意,只是过了这个村再没有那个店,吕老大的事业刚刚起步,养不了那么多的弟兄,所以也只能讲个先来后到。”
有兄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道:“宝哥,河哥,能跟着吕老大跟着你们二位重操旧业,兄弟当然欣喜,可是,咱们都是入过堂口的人,若是滨哥不点头的话,会不会有麻烦呀?”
马通宝道:“吕老大已经替咱们挨过板子了,实实在在的七十大板呀!吕老大到现在还下不了床。滨哥三天前已经将赌场生意转让给了马菲亚,到现在也没说一声要怎么安排咱们这些弟兄,这分明是不打算再管我们的死活了。另外,吕老大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们心中都知道,跟了吕老大,吕老大自然会为各位出头,要是那滨哥彪哥怪罪下来,自然也有吕老大为咱们顶着。所以,各位不必为此担心。”
另一兄弟道:“我听说马菲亚的人个个都是心黑手辣之徒,咱们跟他们抢生意,万一冲突起来,咱们就这些弟兄,能撑得住吗?”
一听到这种里外都透露着怂包劲的话,卢通河登时火了,手指那名兄弟,吼道:“就你娘的那副怂包样,想跟老子干老子都不爱搭理你。马菲亚怎么了?是长了三个脑袋还是六条胳臂?他们心黑手辣,我卢通河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真干起仗来,大家都是脖子上顶了颗脑袋,大不了拼了这条命就是了!”
那兄弟辩道:“河哥,你这么说话就不在理了,你敢拼命,兄弟也没把这条命看得有多重。我想说的是,咱们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大伙说,对不对啊?”
马通宝制止了卢通河的进一步吼骂,解释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第一,当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的时候,该拼命就得拼命,这一点,我马通宝绝对相信兄弟们没一个是怂包。第二,刚才这兄弟说得对,咱们不光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更不能打没有胜算的仗,咱们人手虽然少了些,但咱们毕竟是华人,是滨哥彪哥的袍泽同胞,咱们要是被洋人欺负了,滨哥彪哥能视而不见么?”
此话一出,大伙登时炸了锅。一部分人认为,他们若是跟吕尧另立了山头,那么就不再是安良堂的弟兄,滨哥彪哥自然不会再为他们出头。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滨哥彪哥可没那么小心眼,就算是一般劳工被洋人欺负了,滨哥彪哥都会不计代价地为他出头,更何况他们这些或多或少都为堂口做过贡献的曾经的安良堂兄弟。
马通宝拍了几下巴掌,压制住了众人的议论,道:“就在两个小时前,彪哥去了吕老大的家,咱们吕老大虽然没见彪哥,但彪哥还是留下了一句话,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说的,虽然咱们不再是堂口的兄弟了,但出了安良堂,咱们还是同乡还是兄弟,有事的话,随时打招呼。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随时可以去找彪哥核实。”
大伙忍不住又议论开来。
但这一次议论,几乎没有争执,大伙均认为这应该是彪哥的做派。既然彪哥能放出这句话来,那么也就等于代表了滨哥的态度。
有了这样的结论,大伙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一个个叫叫嚷嚷,向吕尧表达了自己的忠诚。
正如曹滨对国人及洋人的评判,这帮子混赌场饭吃的弟兄们大智慧没多少,但小聪明却从来不缺,安良堂转让赌场的消息传出后,趁着马菲亚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