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理龙道:“没有门那有窗户吗?”
董彪扑哧一声笑开了,道:“窗户自然有,而且还有好几扇呢,怎么?龙哥,想跳窗户不成?”
骆理龙回道:“我跳你个头,你小子也就落一张硬嘴了是吧?再跟龙哥嘴硬的话,龙哥就请示总堂主将你小子留下来给罗猎当司机,你信还是不信?”
董彪赔笑道:“信!你龙哥的话,谁敢不信?这叫什么来着?对了,狐假虎威嘛!”
在安良堂中,董彪虽是大字辈弟兄,比骆理龙低了一辈,但董彪入堂口的时间却比骆理龙早了半年,而且,从对堂口的贡献上讲也要远大于骆理龙,因而,那董彪的没大没小的个性,在骆理龙面前也是敢于彰显。反过来对骆理龙来说,董彪这人有能耐,又豪爽,跟他颇为对脾气,因而,在别的堂口弟兄面前始终要端着的骆理龙在见到了董彪之后,也是忍不住要跟他拌上几句嘴才觉得过瘾。
不过,想在嘴上赢了董彪,恐怕整个安良堂中,除了总堂主和曹滨之外,并无第三人。
曹滨在车上始终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而罗猎联手骆理龙,跟董彪斗了一路的嘴,却也仅仅是个平手。车子开到了纽约堂口,曹滨董彪下了车,将车钥匙甩给了骆理龙,并询问了骆理龙一声,要不要到堂口坐一坐,跟顾浩然打声招呼再出去上街。
骆理龙则回道:“总堂主在家里还等着呢,能节省点时间就节省点吧,你们代我给他问个好也就是了。”
架出了总堂主来,那曹滨董彪自然没得话说,只能转身进了堂口,而骆理龙则发动了汽车,踩下了油门,带着罗猎驶向了市区。
“我听阿滨说,你师父是老鬼?”开着车,骆理龙侧过脸来,看了眼罗猎。
罗猎应了一声。
骆理龙又道:“鬼叔他身子骨还好吧?算下来,他比总堂主小不了几岁呢!”
罗猎黯然回道:“我师父他已经仙去了。”
骆理龙猛然一怔,叹道:“英雄命短啊!”
罗猎道:“龙叔,你跟我师父很熟吗?”
骆理龙轻叹一声,道:“这事啊,说起来还真是复杂,以咱们堂口论,你叫我一声龙叔确是没错,可若是比着你师父来论,你却不能再叫我龙叔,而应叫我龙哥,知道为什么吗?”
罗猎道:“不知道啊,龙叔,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骆理龙道:“因为家父跟你师父有着八拜之交,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该以兄弟相称呢?”
海边不光是宁静,空气也要比市区清新了许多。罗猎很享受这种田园般的生活,白天跟欧老一块伺弄菜园,或是观看欧老和骆理龙的对弈,再或是自己对着棋盘打谱学棋,到了晚上,便可沉浸于欧老的那些个藏书之中,看得困了累了,合上书倒头就能睡着。没有了失眠的困扰,对罗猎来说,那就是最为幸福的事情。
罗猎悟性颇高,短短两天便已经能熟知棋理,观看欧老和骆理龙的对弈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迷茫,当对弈者每每下出精招妙手的时候,他也能及时意识到并喝上一声彩。欧老每天下午都会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跟罗猎下两盘指导棋,从最初的让九子仍旧是一败涂地,到让六子仅是惜败,罗猎只用了三天九盘棋的功夫。
这个速度算是极快的,想当初,十二岁的欧志明开始学棋时,从入门的让九子棋下到让六子棋,也是用了九盘棋的功夫,但在时间上却比罗猎多出了两倍用了整整九天的时间,而且,他围棋老师的棋力绝对比不上他现在的棋力。虽然以十九岁的年龄跟十二岁相比有些令人汗颜,但欧志明在十二岁之时,便已然具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罗猎虽然有着相当不错的记忆力,但跟欧志明相比,还是相差了许多,能有这样的成绩,只能说明此时罗猎的悟性要远超了当时的欧志明。
这使得欧老在欣喜之余对那曹滨又颇有微词。假若那曹滨一开始不是那么遮遮掩掩,直接挑明了关系,那么五年前他便可以认识了少年罗猎,要是那时候就能将罗猎带入到围棋的世界中来的话,那么如今的棋力定然可以跟自己相抗衡,甚至还能超越了自己。要知道,下棋的人总喜欢跟棋力相当的人对弈,有输有赢才更有乐趣,而骆理龙自打跟了自己便开始学棋,学到了现在,却还是徘徊在被让两子的水平上无法更进一步。
能跟欧志明下到让六子棋局说明罗猎已经算是入门了,但随后,罗猎便陷入棋力增长的瓶颈,在让六子的水平上迟滞了两天之久,始终无法升级为让五子。
住满了一个礼拜,罗猎向欧老提出了告辞,欧老也不愿意将一个年轻人困在自己的这处宅院中太久,因而并未说出挽留的话来,只是将罗猎再一次带进了他的书房。
“我给你准备了几本书。”欧老对罗猎的告辞早有准备,在书桌上备下了一摞书籍:“在你的人生道路上能遇见曹滨董彪二人,是你的幸运,同时也是你的不幸。这二人虽有一身正气,但同时也有着一身的戾气,二十年来的江湖磨炼,使得这二人学会了收敛,但那身戾气却是依旧存在。这也无奈,身处险恶江湖,若是没有几分戾气,恐怕难有生存的空间。可你不一样啊,小罗猎,你所生活的时代跟曹滨董彪他们不同,美利坚合众国的江湖迟早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打打杀杀抢地盘捞偏门的生存方式一定会被淘汰,至少也会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