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昊东头疼得并不止这一件事,最近报纸刊载了他的几条绯闻,换成过去,陈昊东并不在意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可现在不同,他的未婚妻蒋云袖已经来到了黄浦,而他的未来岳父,督军蒋绍雄也已经正式履职,这些桃色新闻难免不会被他们知道。
在新闻刊载的当天,陈昊东就授意梁再军派人去报社,他让梁再军先礼后兵,毕竟明华日报距离法租界巡捕房不远,他也不想在巡警的眼皮底下大打出手。
然而陈昊东没想到的是,在梁再军派人送礼给报社总编之后,第二天一则他派人花钱贿赂新闻从业者,试图掩盖事实真相的新闻又被刊载出来。陈昊东火冒三丈,让梁再军派人去烧了这间报社。梁再军派去的人还没有来得及点燃油桶就被巡捕抓了个现形,此时陈昊东方才知道报社的后台老板是罗猎。
事情发生之后,陈昊东首先想到得是去向蒋云袖解释,可他这次甚至连督军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蒋云袖显然是看了最近报道的,一怒之下让佣人不得放陈昊东入内。
吃了闭门羹的陈昊东乘车回家的途中看到了明华日报,他让司机将车停在报社门口,自行走了进去。
报社这边早有人通知了罗猎,罗猎让人将陈昊东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昊东亲眼见到罗猎,终于验证了罗猎安然归来的传闻,比起三年前陈昊东多了几分沉稳,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喜怒,望着罗猎道:“我还当是谁对我的消息那么感兴趣,不惜倒贴版面来刊登我的事情。”
罗猎微笑望着陈昊东道:“想不到在黄浦居然还能够见到你,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啊。我记得当年,有人痛哭流涕地对我说过,有生之年不再踏足黄浦,看来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已经忘了。”
陈昊东道:“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我现在是个生意人,有道是和气生财,想赚钱就不要计较恩怨。”
罗猎点了点头道:“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谁又能说清楚呢。”他示意陈昊东坐下说话。
陈昊东坐了下去,摸出一盒烟,罗猎指了指墙上禁烟的图标,陈昊东摇了摇头道:“我记得过去你抽烟的。”
罗猎道:“人总得做出一些改变,纵然不能越变越好,可也不能越来越坏,你说是不是?”
陈昊东听出他话里有话,轻声道:“善恶好坏谁又能做出正确的评判?”
罗猎道:“常柴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陈昊东一怔,他没有想到罗猎居然会开门见山地提出这个问题,陈昊东呵呵笑了起来:“我已经不是盗门中人,你们盗门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向前探了探身,一脸阴险的笑:“你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故意整我吧?”
罗猎道:“真想整你我还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吗?”
陈昊东道:“忘了,你现在是华探督察长,有权了,跟督察长说话还真得小心,如果惹你生气,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罗猎道:“陈先生是聪明人,可聪明人也要说话算话,当年答应我的事情,你千万别忘了,我这个人做事认真。”
陈昊东道:“得!算我不对,罗先生,我之所以回来,是以为你死了,没想到老天这么不开眼,你居然还活着。”他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
罗猎道:“很失望吧?”
陈昊东摇了摇头站起身道:“这样吧,我走,你给我七天的时间,我把这边的事情做个了结,然后离开黄浦,永远不再到这里来。”
罗猎道:“那就最好不过。”
陈昊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罗猎的办公室,罗猎站在窗前,望着陈昊东远去的身影,心中明白,这厮绝不会轻易离开,所谓七天应当只是他的缓兵之计,真正的用意是要麻痹自己。
陈昊东去了振武门,他心中憋着一团火,他要骂梁再军办事不力,派了那么多人去车站码头,可最后仍然让罗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回来。
陈昊东到得时候,梁再军正在院子里指点徒弟,看到陈昊东阴沉着脸,知道他是兴师问罪来的,慌忙赔着笑迎了上去。
陈昊东道:“是他!”
梁再军道:“陈先生里面请!”
陈昊东跟着他离开了前院,梁再军方才低声道:“船越先生在呢。”
陈昊东皱了皱眉头,梁再军口中的船越先生,就是玄洋社的船越龙一,此人武功高强,现在也在租界开了一家名为大正的武道馆,船越龙一非常神秘,平日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大正武道馆那边都是他的几个弟子在管理。
船越龙一在后院的小花园中欣赏着梅花,他身穿黑色和服,鹤发童颜,体态比起陈昊东上次见他的时候明显又魁梧壮实了许多。
其实陈昊东走入花园的时候就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这更印证了梁再军关于船越龙一是东瀛第一高手的说法。陈昊东也是习武之人,他自认为胆色出众,可是在船越龙一的威压下仍然感到呼吸为之一窒,自己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普通人。
不过陈昊东并不认为东瀛第一高手就能够称霸中华,武功的至高境界应该是返璞归真,做到霸气外露容易,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