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想要一柄属于我的飞刀。”罗猎的声音有些怯弱,但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极为坚定。
“听我说啊,小七,这飞刀呢,大师兄答应你了,但打造一把好的飞刀却是不容易,尤其是在这洋人的国家,上哪儿才能找得到好的铁匠呢?这样吧,等我……”
罗猎撇了下嘴,摇头道:“我现在就想要一柄属于我的飞刀。”
飞刀可不同与其他兵刃,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长一分或是短一分,重一厘或是轻一厘,似乎影响并不大,可是飞刀却完全不同,习飞刀者,必须反复掂量自己手中的飞刀,待到练成时,那一套数柄飞刀的长短、宽窄、厚薄以及轻重全都得保持一致,否则就会有差之毫厘谬以人命的危险。
赵大新所用的飞刀一套十二柄,长四寸,重一两八厘,之所以会比江湖练家子所使的飞刀要长一些重一些,全都是为了表演的效果,短了,观众们看得不清楚,轻了,扎在木板上的效果不够刺激。
这十二柄飞刀跟了赵大新快十年了,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少了一柄都会心疼地吃不下饭。
老鬼看到大徒弟的为难,不禁提醒道:“师父不是还送了你一套么?你又从来不用,不如拿来送了你七师弟吧。”
赵大新道:“可是,师父,那套飞刀并不适合表演啊!”
老鬼轻叹一声,道:“等他能登台表演,还不是几年后的事情?谁让你夸下海口来的呢?拿出来给你七师弟,先让他熟悉一下手感,等成年定型了,再给他打造新的就是了。”
赵大新虽有些舍不得,但师父发话,他也只能点头答应:“那好吧,咱们这就回房间拿去!”
距离晚餐还有些时间,老鬼带着安翟先走了一步,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也是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罗猎充满了憧憬,跟着大师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师兄的行李不多,也就两个箱子,打开其中的一只,大师兄拿出了一个表面已经磨得极为光滑犹如文玩被盘出了包浆一般的黄牛皮皮套。
在交到罗猎手中的一瞬间,大师兄却猛然缩回了手,道:“小七,在得到这套飞刀之前,你必须对天发誓。”
“发誓?”罗猎的双眼死盯着大师兄手中的那个皮套,他知道,皮套里面装着的一定是刚让他产生梦寐以求情绪的飞刀。“大师兄,你要我发什么誓言呢?”
“你必须发誓,不得以……”刚说了个开头,赵大新却犹豫了,沉吟片刻后,道:“算了,你的将来也不是我赵大新能够决定的。”
将装着飞刀的皮套交到了罗猎的手中,赵大新想了下,还是补充了一句:“小七,答应大师兄,将来一定要做个好人!”
罗猎郑重点头,接过皮套,抑制不住兴奋,慌忙打开。里面并排插着六把飞刀,比起大师兄的来,要短小了许多,也薄了许多。
“大师兄,这六把飞刀都是给我的吗?”罗猎从皮套中抽出了一把,房间没开灯,窗户透过来的光亮也不怎么明亮,但刀刃间还是闪烁出了一丝寒光,“大师兄,这把飞刀怎么比你的要小那么多呢?”
赵大新犹豫了一会,才道:“大师兄的飞刀是用来表演节目的,但师父传下来的这套飞刀,却是用来杀人的。”不由一声叹息后,赵大新又道:“这六把飞刀都饮过人血,小七,你怕了么?”
罗猎摇头道:“我猜,它们饮的都是坏人的血吧!”
赵大新略显安慰,道:“没错,师父的师父,便用它来惩处坏人,传到了师父手上,这六把飞刀也没少沾了坏人的鲜血,后来,师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用了,就把飞刀传给了我。”
罗猎好奇道:“那大师兄用它杀过坏人吗?”
赵大新漠然摇头。随后道:“大师兄胆子小,不敢杀人。”
飞刀封存虽久,但刀刃依旧锋利,罗猎把玩时,一不小心竟然割破了手指,不由惊呼了一声。
赵大新急忙攥住了罗猎的手腕,带去卫生间先用自来水冲洗了伤口,然后回到房间取出了创伤药,为罗猎上了药并包扎了起来。“你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痛不痛啊?”
罗猎刚想笑着说不痛,但忽地上来了顽劣之心,于是便龇牙咧嘴喊着痛,并央求道:“大师兄,我都受伤了,明天能不要练功么?”
赵大新不由笑开了,道:“大师兄看在你有功劳的份上,就答应你明天不用练功了,明天啊,大师兄带你做个游戏。”
毕竟年纪还小,心中虽已立下练好飞刀超过大师兄的决心,却也经不起眼前偷懒的诱惑,听到大师兄一本正经的许诺,罗猎是更加开心,这一夜,自然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大师兄果然没那么早叫罗猎起床,直到该吃早饭了,出去练功回来的大师兄才将罗猎叫醒。吃完了早餐,大师兄便带着罗猎出去了。
“咱们啊,今天去游泳!”
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一到夏天,罗猎的每一个周末几乎都是泡在河流中,因为,听到大师兄说去游泳,罗猎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环球大马戏团所在地的后面便有一个水汪,洋人们似乎不怎么习惯在这种环境中游水,而周围也很少有华人居住。
那片水汪虽然清澈明净,却几无人迹。到了岸边,罗猎迫不及待脱去了衣裤,双脚轮番踢出,甩掉了鞋子,然后扑通一声便扎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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