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力,这些年咱们到了好多地方,可是,你知道我想去的地方是哪儿么?”艾莉丝含着奶糖,歪着头,托着腮,愣愣地看着罗猎问道。
“不是这趟火车的目的地吗?”
艾莉丝摇了摇头,回道:“不是啦,告诉你吧,我最想去的是中国,是你的家乡,诺力,我想亲自去看看,那是一片怎样神奇的土地,竟然养育出了你这么帅气的大男孩。”
四年光阴,罗猎已然从一名匆匆少年成长为了蓬勃青年,再也不会一听到什么不好意思的话便是立马涨红了脸。艾莉丝的这句露骨肉麻的称赞没让罗猎产生害臊的感觉,反倒让这货生出了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嗯,你的想法很不错,我完全赞同。”
艾莉丝咯咯笑道:“我想,你的家乡一定长满了蔷薇花。”
罗猎不解问道:“为什么是蔷薇而不是牡丹呢?”
艾莉丝已经笑得不成了样:“因为,因为猫咪要吃了蔷薇花才能长得帅气呀!”
男女同一间舱室并非像想象中那样尴尬,师兄师姐们也没有拿这件事来调侃罗猎,因而,罗猎得以抛开顾忌,尽情享受旅程的愉悦。
相比四年前从金山去纽约的那一趟旅行,如今的火车车速提升了不少,仅仅四天时间,火车便进入到了西部的犹他州,只需要再行驶个一天一夜,便可抵达了离开四年之久的金山。
师兄师姐们对这次金山之行也是充满了憧憬,想当初,他们在师父的带领下,也只能在唐人街一带随便搭个舞台演出给华人劳工看,票价低的可怜,辛苦演出一天,也就是能混饱了肚子。但如今摇身一变,已然成了全美利坚最有票房号召力的环球大马戏团的台柱子,内心的那种唏嘘自是不言而喻。
傍晚时分,大师兄赵大新招呼了大伙前去餐厅车厢吃完饭,坐下之后,刚上了第一道菜,那火车却突然一震,像是撞到了什么。
“不好,可能又遇到劫匪了!”赵大新惊呼一声,连忙放下刀叉,将车窗窗帘掀开一道缝隙,向外望去。
火车又是一连串的震动摇晃,最终停了下来。
“大师兄,你看!”艾莉丝手指另外一侧车窗,惊呼了起来。
火车另一侧,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一队骏马载着数名牛仔,正向火车这边疾驰而来。
赵大新哀叹道:“这是遭了哪门子的邪了?走的时候赶上了,回去的时候又赶上了!”
相邻座位上是一对白人男女,男的显得很紧张,可那女人却颇为兴奋,向赵大新搭话问道:“这位中国朋友,你见过火车劫匪是吗?方便的话,我能采访一下你吗?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二师兄汪涛还以为那对白人男女听不懂国语,于是便用国语嘟囔道:“简直就是猪啊!这个时候还要采访?”
谁知道,那白人女人居然听得懂国语,而且还会说,只是稍显生硬:“这位先生,希望你能像个绅士一样,骂人,不好,骂女人,更加不好。”
汪涛还想分辨,却被甘荷劝下了。甘荷劝住汪涛后,转而对赵大新道:“师兄,咱们还是回去吧。”
赵大新却摇了摇头,回道:“回去更危险,咱们那节车厢肯定是劫匪首当其冲的目标,咱们不如留在这儿,相互间还好有个照应。”
艾莉丝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偎依在罗猎身边簌簌发抖,即便此刻,罗猎仍旧没忘了戏弄艾莉丝:“别怕,有我呢,劫匪只是劫财,不会劫色。”
那对白人男女却吵了起来,男人抱怨女人,说千不该万不该答应了那女人的建议,要不然,也不会遇到劫匪。而那女人却兴奋说道:“我们是记者,就应该不怕危险,你知道吗?有多少同事想遇到火车劫匪还始终无法如愿呢!”
那女人的嗓门可是不小,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视,罗猎瞅了那女人一眼,然后对艾莉丝笑道:“就算劫匪要劫色,也一定是先劫那个女人,劫匪喜欢成熟的,一定看不上你!”艾莉丝原本被吓得哽咽了,听了罗猎的话,却是破涕为笑,捏起拳头,捶了罗猎两下,然后就势偎依到了罗猎的怀中。
餐车的一端终于有了动静,餐车的车厢门被猛地踹开,三名牛仔涌了进来。其中一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的家伙进到了车厢中后却未再往前走,而是斜倚在车厢门框上,把玩着手中的左轮手枪。另两名牛仔则一手拿枪一手拎着袋子,挨个座位索要钱物。
赵大新早已经拿出了安良堂的招牌,贴在了餐桌上,那两名牛仔见到了,果然向上一次那样,只是耸耸肩呲哼了一声,便要略过。便在这时,其中一名牛仔看到了艾莉丝。
“噢,上帝,这小妞长得可真漂亮。”说着,那名牛仔便要伸手去摸艾莉丝的脸颊。
另一牛仔道:“汉米尔,别闹,抓紧干正事。”
叫汉米尔的牛仔笑道:“我已经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就摸两下,耽误不了正事的。”说着,还是向艾莉丝伸出了手来。
罗猎一把抓住了汉米尔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跟上,抓住汉米尔的五指,一扣再一拧,使出了一招小擒拿的功夫,将汉米尔的胳臂反拧了过来,并顺手下了汉米尔的枪。赵大新及时上前,指着餐桌上的安良堂招牌,道:“都是江湖朋友,还请高抬贵手。”
另一牛仔却将枪口抵在了赵大新的脑门上,吼道:“哦,不,你们已经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