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借势继续发飙:“老子刚才就被你们几个气得不行?你大爷的,个个把枪都打得那么准,老子一共才干掉了五个人,肉他妈全被你们几个吃光了。靠,就剩这么一个还不给老子留下来?”
其中有一兄弟忽然指着一侧道:“彪哥,那边还有块肉!”
顺着那兄弟手指的方向看去,董彪呲笑一声,道:“缺胳膊断腿的,没吊劲!行了,你们干活吧,记住了,再有能站起来的,跟咱们罗大少爷留着!”
董彪的嗓门够大,二十米之外的罗猎都能听得清楚,待董彪扛着枪回到了罗猎和冒牌孙先生的面前时,罗猎再次提出了抗议:“彪哥,你干嘛要叫我罗大少爷呢?”
董彪再点了支烟,似笑非笑道:“等滨哥收了你做干儿子,你不就是罗大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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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猎一怔,随即苦笑道:“彪哥,你开什么玩笑。”
董彪哼笑道:“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就这事,我都跟滨哥提过三回了。”
罗猎忽地笑开了:“看来,滨哥对你的提议并不感兴趣。”
董彪喷了口烟,斜着眼看着罗猎,道:“你小子怎么猜到的?”
罗猎道:“这还用猜么?滨哥要是感兴趣,还用得着你说三回?”
董彪将步枪背在了肩上,腾出了一只手,搭在了罗猎肩上:“讲真,滨哥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愿意强迫你的意愿,只要彪哥坚持,你小子,早晚得改口叫我彪叔。”
罗猎笑道:“你要是想让我改口叫你彪叔,那你就明说,干嘛拐弯抹角呢?是吧,彪叔?”
董彪愣了几秒,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走出几步后,喊道:“别傻呆着了,咱们该回洛杉矶去见滨哥了!”
开车过来的时候,山路虽然颠簸,人坐在车中相当辛苦,而且车子走起来并不见得就比用两条腿快多少,因而,任由董彪如何呼唤,罗猎和冒牌孙先生就是不搭理。
安良堂的弟兄们干活非常麻利,不多会,便把八十具尸体全都抛下了山崖,至于连锁雷炸出来的坑坑洼洼还有散落在地上的弹壳,那帮兄弟却是懒得处理。
待大伙走到了公路上的时候,董彪抽着烟已经等在了路口。
“怎么着,是想走回洛杉矶城吗?”
冒牌孙先生和罗猎一言不发,直接上车。
董彪不禁嘟囔了一句:“脸皮真厚!”
一弟兄上前,汇报道:“彪哥,一共八十,跟咱们估计的数字还差了点。”
董彪抽了口烟,道:“漏网几个不是件坏事,总得有人回去报丧不是?你们几个的车藏哪了?要不要先搭彪哥的车去把车开过来?”
那兄弟摇头道:“不用了,彪哥,车子是抬到隐藏点的,人去少了,弄不出来,你先回去,别让滨哥等急了。”
待上了路,冒牌孙先生从后面拍了下董彪的肩,道:“彪哥,客气话兄弟我就不多说了,有机会回国,一定要想着跟我联系。”
环球大马戏团在圣迭戈的演出再获成功。
赵大新左臂挨了那一下,可是伤的不轻,因而,原先铁定为压轴大戏的彭家班《决斗》节目换做了洋人表演的空中飞人,而彭家班只是由二师兄,四师姐,以及五师兄六师兄四人表演了一个杂耍。
整个马戏团当中,除了当事人赵大新和罗猎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天驶往圣迭戈的火车莫名其妙停在了半道上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该表演的时候表演,该休息的时候休息,生活工作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
赵大新仍旧像往常一样,身为大师兄,自然要打理着师弟师妹们的一切,罗猎依旧顽劣,不单只会捉弄艾莉丝,还时不早晚地捉弄一下师兄师姐们。
艾莉丝依旧开朗,只要不提及西蒙神父,随时都能听得到艾莉丝银铃一般的笑声。但是,西蒙神父却是艾莉丝永远无法绕开的一个人名。
西蒙神父兑现了他的诺言,放弃了他在圣约翰大教堂的崇高地位,跟随环球大马戏团来到了圣迭戈却无所事事。小安德森要打理环球大马戏团的各种琐碎事务,自然不能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西蒙神父说话聊天。幸亏还有罗猎,等艾莉丝回房间睡觉后,他总是会敲响西蒙神父的房门,陪西蒙神父聊上个半小时四十分钟的闲话。
圣迭戈之后,环球大马戏团回到了东海岸,在亚特兰大、华盛顿以及费城三座城市巡演后,终于回到了纽约,而这时候,春天已过,盛夏已至。
甘荷已然临近了预产期,赵大新早早地便将甘荷送进了兰诺斯丘医院。虽然,一天近两美元的费用着实有些让人心疼,但已经打破了精神枷锁全然回归到平常生活中来的赵大新却觉得很值。他人生的希望就在甘荷肚子里的这孩子身上了,因而,即便花更大的代价,赵大新也一定要确保母子平安。
西蒙在神父的位置做了十年的时间,自然有些积蓄,但也谈不上多有钱。离开了圣约翰大教堂,自然就没有了收入来源,跟着马戏团走了一路那是没办法,只能住在酒店中,但到了纽约之后,西蒙神父在马戏团驻地的边上租了一间民房做为栖身场所。
二师兄汪涛和四师姐甘莲担负起了买菜做饭的工作,而罗猎和艾莉丝则承包了给大师兄大师嫂送饭的任务。罗猎心善,每次准备饭菜的时候,都要多准备一份,或者是在去医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