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门外有人找您。”一个灰带出现在院门口,打断院内正在对视的两人。
老大和小野怎么回事啊。那个寺差瞧着两人眉眼间传递的怪异情绪,在心里嘀咕一句。
该不会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吧?寺差忍不住八卦的想着,男人和男人,啧啧。
“谁找我?”又换回以往那张木板脸,沐泽深询问寺差。
“建安伯府的一个管事。”
伯府的管事?男人略微沉思,随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想向往常一样揉揉女孩的脑袋,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男人察觉到自己对待慕思归的感觉,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在刚才那番对话之前,他总是喜欢撩拨她,逗弄她,看着她那些奇妙的小表情,觉得身心愉悦。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生怕自己随意的触碰,就会亵渎眼前的女孩。
迈开大步出了寺,等在寺外的确实是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然而却不是伯府上的。
“少卿。”在沐泽深开口之前,陌生的管事对他行了礼:“慕军师让小人请您前去一聚。”
“慕军师?”男人眉头微蹙,他想不到慕军师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
“对了。”陌生管事从怀里掏出一包烟丝:“慕军师怕您不信,让我带一包烟丝来作为信物。”
真不愧是慕军师,男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这么的不走寻常路。
“前面带路。”
跟着管事,沐泽深来到之前来过的那间书馆。
由管事引着,男人走进了上次来过的那个房间,推开门时里面烟雾缭绕的,弥漫着烟草的香味。
透过迷蒙的白雾,沐泽深看到了坐在窗边抽着烟的慕玉白。
“夫人,沐少卿来了。”管事的提醒了一句,似乎正在出神,眼距失焦的慕玉白将目光投向门口:“我知道了,你在楼下候着吧。”
“是。”对沐泽深做了个请的姿势,待人进了屋,管事又将门关上,迈着碎步离开。
“不知慕军师找我来,所谓何事?”行完礼,沐泽深开门见山的问。
“一些关于你与我女儿的事情。”磕了磕烟灰,女人将烟袋放在一边,站起身去推窗。
一股夹杂着不知名花朵香气的凉风吹进房间,冲散了里面的热气,也吹走了不少烟味。
“不好意思,我一想事情就喜欢抽烟,一烟袋锅接着一烟袋锅,除非事情想明白了,否则停不下来。”难得的,女人在沐泽深面前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坐吧,别站着。”
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买了什么药,沐泽深还是听话的在一个圆凳上做了下去。
“我女儿最近表现可还好?”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慕玉白先问起了慕思归:“听说又有新案子了?”
“刚解决。”男人老实的回答着:“定安郡主帮了不少忙。”
“定安郡主?”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慕玉白忽然苦涩的笑了笑:“你知道她这个封赏是怎么来的吧?”
“您在初九一战中功不可没,击退戎狄,虏获高勋及先英王,今上问您要什么赏赐,您就说给自己女儿一个封赏。”沐泽深回了一个官方对外宣称的版本。
“不不不。”慕玉白摇摇头:“这就是政·治家的可怕之处,他们总喜欢说一些看似双赢的谎言。思归的封赏不是我问今上要的,是今上主动赏的。你慕容叔叔在那一站中穿过西北无人沙漠,直取戎狄老巢云泉,在那一站中也算居功至伟,然而今上也不过给他升了几级,给我封了个诰命,所有的封赏,全部落到了当时还在我肚子里的思归身上。”
男人觉得这真相倒是在情理中,但这件事由慕玉白亲口告诉他,却出乎了沐泽深的意料外。
不过一上来就给他说什么初九之战,男人觉得,对方今天找自己来要谈得这件事,多半与十九年前那一场,大盛与戎狄之间轰轰烈烈的大战逃不开。
“不仅如此,今上还对外宣称思归是大盛的福星,因为开战时我正好怀上她,今上就说,若没有思归临世,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剿灭叛王,活擒高勋。你可能不知道,今上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怎么抱过,但是在思归小时候,只要见到她,就一定会抱着她,哄她玩,喂她吃食。有些事情可能思归不知道,她呀,可是曾经尿过龙袍的人。”
真是厉害啊。沐泽深微微弯起眼睛,不停想象着那时的慕思归会是个什么样。
那时她的眼睛是不是就这么漂亮,笑起来也如三月艳阳?
“后来思归长大了,遗传了她老爸的那一身怪力也显露出来了,今上就更喜欢她了,还一个劲的在外表态,可惜了,思归是个女孩,若是个男儿,那就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肱骨之臣。屁,当我看不出来,就是因为思归是个女孩,他才这么喜欢她。”说到这里,慕玉白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不屑,挥挥手,她又转向沐泽深,将话题引回正轨:“但不管怎么说,初九一战之后,我和她爹,确实上了今上的灰名单。”
“可以理解。”男人言简意赅的接了一句,而后继续望着慕玉白,等她再讲下去。
他知道,对方真正想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出来。
“对啊,可以理解。先皇驾崩,先英王与今上展开了一场夺嫡大战,不受惩罚的胜利者获胜后开始享受自己的奖励,清洗了朝堂,留一波、升一波、杀一波,不管是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