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块进出大内的令牌,六安侯有,是铜的。
墨宁和乐康也有,是金的!
周慕青有,似乎也说的通,毕竟是周皇后喜欢的侄女,又常进宫去。
可是东西年代久远的都发乌长毛,还被藏在一堆破衣服里,那就很可疑了。
林嫣将令牌翻过来,上面的国号是楚。
大楚呀,北疆也有大楚的子民,不过大周皇帝称他们为“前朝余孽”!
这事,大发了!
林嫣想起一段传闻来,都说周慕青的姨娘其实是个瘦马,因为娇美被淮阳侯宠幸过一阵。
后来因为怀孕,便有些骄纵,对严氏不敬,因此失了淮阳侯的宠。
等生下周慕青,就母女分离,导致神智有些不清,最后怕她伤人,送进了庄子上。
林嫣抖开那些破旧衣物,显然就是一个成年女子穿的。
那么问题来了,若这是周慕青姨娘的东西,她跟前朝什么关系,怎么有前朝皇族才有的金令牌。
林嫣感觉这事自己一个人干不了。
她揣着前朝的金令牌,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从正午走到日落西山,看的疏影和绿罗等人眼睛冒金星。
眼看着就要大婚了,前面侯爷和夫人忙着给姑娘造家具搬嫁妆。
姑娘倒好,被周家姑娘迷了心窍,非要将对方姨娘查出个底朝天来。
林嫣思来想去,找墨宁吧,虽然貌似和好了,可是再死皮赖脸用对方的人,她脸皮还得再修炼修炼。
继续让陈二蛋查吧,林嫣心里有点二唬,自己手里就这一个人才,万一被人逮了,得不偿失。
所以,被堵在福鑫楼的宗韵景,一个头两个大的看着蹲在自己轮椅前、唯一的表妹。
“你不但让自己的护卫去人家闺房偷东西,现在还想用我的人马去查一个什么姨娘?”宗韵景对林嫣搞事情的新高度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林嫣一本正经的点头:“事关重大,自己人不够用,只好求助于大表哥了。”
这还被委以重任了,那他是不是该感激涕、淋衔草结环了?
宗韵景真的很想站起来,按住林嫣的脑袋狠狠揍一顿呀!
可惜……他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空荡荡的裤腿!
“景哥哥,”林嫣吓住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我就……我就另想办法。”
宗韵景阴骛的看了眼林嫣:“周慕青的姨娘什么背景,跟你什么关系?”
林嫣犹豫了很久,从怀里掏出那块令牌递给了宗韵景:“因为这个。”
宗韵景接住令牌只扫了一眼,身子立马坐直,瞳孔紧缩:“你从周慕青闺房里,偷出的是这个?”
看见林嫣点头,宗韵景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按说周家为了避嫌,也不会留着前朝的东西,何况这金牌本该是皇族的……”
说到此处,宗韵景突然住口,面色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林嫣微微一怔,忙问:“景哥哥知道些什么?”
宗韵景是知道些东西,可那时候他以为是传言,也对闺中之事嗤之以鼻,并没有派人去查证。
谁料到今天林嫣就拿着块据说从周慕青闺房里偷的前朝金牌,忧心忡忡的来找他帮忙。
他神色复杂的抚摸着手里的金牌,对着林嫣缓缓点头:“我以前听说过周家的一些旧事。”
那时候还在军中,金戈铁马意气风发,他刚在北疆打赢了一场胜仗,将前朝余孽全撵进了一年四季都气候恶劣的大峡谷中去。
在帐中,他饮了些酒,同幕僚们说起大楚皇帝的暴虐,风水轮流转,如今也算得到了报应。
其中一位抚着山羊胡子,说起大楚皇宫的一段fēng_liú轶事。
周家之所以大开城门迎接墨家军,那是因为再晚一天,周家可能就要被大楚皇帝灭族了。
因为周家的小郎君,淮阴侯世子在宫宴猥琐大楚皇帝最小的一个女儿被逮了个正着。
后来改朝换代,大楚皇宫一片大火,死的死逃的逃,竟无人再见过那位受侮辱的公主。
都说是被周家抓住藏进了府里,可谁也没有当回事。
亡国的公主,不入教坊已经算是万幸,被臣子收进府里,也算前程有了保证。
可是周家一直不承认,淮阳侯世子小小年纪,刚长出喉结,一听别人笑话他同前朝公主的事情,就急。
周家自然也不愿意自己唯一的继承人,得个少年好色的名声。
后来淮阳侯世子同晋州严家的姑娘青梅竹马定了亲,这笑话才渐渐没人说。
宗韵景的幕僚,恰恰也在淮阳侯府呆过几天,知道的多一些。
“那时候,少年心性,对这些男女之事很是唾弃,没有再让那位幕僚讲下去。”
宗韵景道:“后来就渐渐的给忘了。今日你拿出这块金牌,我突然有些相信周家和前朝公主的事情是真的了。”
林嫣听的目瞪口呆,虽然宗韵景在某些事情上说的隐晦,可她还是听懂了。
林嫣咋舌:“丫丫的,周家真是出奇葩呀。没想到淮阴侯看着一本正经,小时候竟然那么不要脸,才多大年纪就猥|琐人小姑娘。怪不得生的儿子,爱好也与众不同!”
宗韵景有些方,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他默默在心中为墨宁点了一根蜡。
“你说,周慕青的姨娘有这块金牌,是不是说明她的姨娘就是那个被周家藏起来的小公主?”林嫣问。
公主长风华绝代,淮阴侯色令当头,抓住的对方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