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师兄这才功德圆满,斩此妖人,大功一件!”
赵重阳见一阳子安然归阵,心中羡慕,赞语不绝。
“这妖人到底修行时久,虽未成元神,但三魂七魄早已凝练,炼就神魂,妄想借助诡术隐藏虚空遁走,岂能如其所愿?叶老前辈算无遗策,早就与我指点,终是让其形神俱灭。”
一阳子志得意满,杀了邹纵忌,也算为师尊了却因果,火阳真君一向大方,恐怕又有所赏赐,心中更是欣喜。
“自诩正道,却是以多欺寡,以宝制胜,嘿嘿,这年头,谁没个法宝?”
还未等及,黑云再动,一大汉身袭破甲,满脸苍髯,似是中年,撑着一杆长槊,站立虚空,讥笑叫阵!
白棋一见,心神如炸,讶异非常,站起身来长喝道:“戍边客,是你!!”
“你这白脸浪荡子,还认得某家?你还记得你昔日被仇家追杀,远遁凉州,要不是某家收留,焉有你的今日!?”
苍髯大汉长槊一挥,恨道:“真是怪某家心软,留你这白眼狼,毁我东岚十万里江山!你我国仇家恨,纵你一死,也是万世难消!”
原来白棋年少未入道时,也是江湖浪子,游迹花丛,结了不少仇家,被大梁北武林联合通缉,无奈只好远遁疆外。
东岚国乃是大梁属国,偏居北方,戍边客当时正是东岚国守边大将,见白棋被人追杀,好心收留,两人相交一番,也觉投机,互结知己好友。
当时大梁天子乃是穆世宗,便是当今圣上曾祖,为安抚北疆,诏娶东岚皇族长公主尉迟澜为妃。
当时白棋心性未定,好色如痴,长公主一行途至边陲,戍边客身为守边大将,自然免不了一番恭候,却不想白棋色胆包天,仗着一身轻功,夜探凤穴,以mí_yào陷害,夺了尉迟澜的红丸,居然神不知鬼不觉。
可怜尉迟澜*****本是东岚国王掌上明珠,平日里疏于教授,哪里明白自己已非完璧,只以为路途疲劳,身感不适。
待到穆世宗临幸,方知自己早非处子,天子震怒,以为东岚有意亵渎,雷霆之下,岂容辩辞?
尉迟澜一尺白绫,可怜东岚国也有近千年基业,因此而灭,皇族不存,亿兆子民沦为奴隶,或贩卖外邦,或发配边疆。
后来白棋浪子回头,拜入禹山,一路精进,仙缘不断,本想以气通周天圆满之境,以证元神,奈何有此天大因果,心魔难灭,如何成道?
幸夯刮瓷硭溃只在大梁西陲,冒顿大营充当军奴,白棋当时已是剑仙中人,赶去将其解救,便将当年之事全数说出,跪拜在地,不求原谅,但求一死。
戍边客当时还是凡俗,哪里晓得其中关键,怒不可及,一剑将白棋刺死,却不知这是道家兵解之术,白棋早已三魂七魄凝练,成就神魂,正要借他之手,了结这天大因果,去除心魔,好去转世重修。
虽然神魂转世依然难免有胎中之迷,但到底宿根非凡,一旦证得元神,便可拨开迷雾,明悟前世因果。
当时禹山是无涯洞长秋老祖坐镇,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亲自将白棋神魂送去凡间一家投胎,巧的是那家人也姓白,索性长秋老祖与那家人说了原委,还与他赐名白棋,日后更是度其上山学道猛进,元神之境再无阻碍,也是近十年间炼就元神,下山行道,斩妖除魔,得成玉面剑客之威名。
奈何天道轮转,自有定数,戍边客杀了白棋,国仇家恨依旧难消,却已无了目标,寻了一处无人古刹,准备归隐山林,了此残生,不料一日得遇异人,谈及三界之外,有修真羽士,戍边客福至心灵,拜入其门下,苦学百年,也以气通周天圆满之境结成元胎,证得了元神,灵慧增长,瞬间明悟前世今生,才知昔年自己遭了白棋算计。
再加之他得其师指点,知晓仇人转世归来,亦证得元神,神通与自己居然一般无二,仇上心头,怒火直涌霄汉。
终究他已非莽汉,业已迈入返元筑神,岂是一般?又有师尊告诫,知道白棋本身不论,单就背后禹山一派,剑仙昌盛,冠绝道界,以一己之力万难硬撼,只可徐徐图之。
戍边客等了好些年,方得其师指点,两日前才至断音寺,投入追隐叟阵营,为的就是找白棋报仇。
“昔日往事,不过白某少年荒唐,你我如今既已步入修真,何必执着过去,道友如今也是洞真散仙,当也知晓因果已了,如今所来,不过是执念所致,我白棋并不计较,还请退去,万事皆休!”玉面剑客拂剑而劝,似是大彻大悟。
戍边客怒急而笑:“东岚一国,亿兆生灵,在你白棋的眼中只是一丝执念?好好好!某家来此,岂是与你争口舌之快?你且拿命来吧!!”
长槊一划,就是一道璀璨横光,暴杀而来!
白棋剑引极光,自是力出三分,堪堪抵挡横光,知晓对方虽是试探,心中却已骇然,对方功力深厚,怕是隐隐在自己之上。
“你我皆是力证返元,炼胎铸神,本身法力非同小可,若在此全力出手,岂不波及下方无辜百姓?”
戍边客怒目圆睁:“你白棋何时在乎过世间生灵?又何时畏畏缩缩,莫不是今日修真同道太多,不敢流露你那猖狂贪淫本色!?”
白棋大怒:“白某早已轮回转世,前世种种,偏偏要追着不放,你既寻死,我成全你便是!”
言罢,白棋化光冲天,直飞云外,戍边客自不放过,纵身化作苍光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