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就出发?道兄,是不是太紧迫了些,不如先飞剑传书与叶老前辈知晓,再出发不迟?”赵重阳虽然也知兵贵神速,贪求仙府秘宝,但这般匆忙,一切都没个准备,凭得鲁莽。
毕竟,以往他们历练都经师门长辈指点,各有准备,才十拿九稳,李尘虽然功行不凡,却非散仙,也不敢尽数听从其命。
李尘一眼望去,不光是赵重阳一人,一阳子、拓跋镭、崔匡等人均是如此表情,稍嫌慌乱,还是寄托于点星叟这般元神仙人指点,方愿行事。
他心中暗自摇头,这些名门大宗弟子,虽然各个根骨不凡,天赋异禀,乃优秀翘楚,但自幼依赖师门长辈扶顾,遇事皆听从前辈指点,未免失了自我,没有修真之性,空有修为,略显短浅了。
如此虽然稳妥,成就十分有限,李尘虽有如此计较,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依然笑谈道:“点星叟老前辈何等神通,岂能不知我等近况?一年多前我等就与他老人家飞剑传书,陈述仙府秘事,他自知晓一切,如今再多此一举,岂不是延误时机?届时再等他老人家下令,恐怕左道妖党尽皆知晓,此乃自误之举,实是不智!”
赵重阳眉头微皱,尤其李尘最后一举,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言辞不甚恭敬,似不将叶圣阳放在眼里,令他不悦,只是李尘与他们多有臂助,更曾有大恩,也不好与之争持。
倒是一阳子,觉得李尘十分在理,点点头道:“李兄说的不错,叶老前辈神通广大,前知后知,稀松平常,何况此事确实曾向他老人家禀报,事急从权,他老人家必不会怪罪,还是事不宜迟,早去为妙!”
赵重阳张口欲言,陈凌菲突然道:“不错,此事的确不宜再拖沓,飞剑传书虽然迅疾,但叶老前辈如今远在江州,来回传讯也要半个时辰,大有变数,岂能让旁门异派趁机而入?”
拓跋镭也道:“不错,异教虽然是旁门左道,也有不少法力高深的散仙,不说那游仙洞三圣,就是那位壶山公,如今业证地仙,道行高深,更曾插手仙府秘图之争,对此必有了解,想必不多时,他便知晓秘图破解,定会前去抢夺!的确宜早不宜迟。”
赵重阳见众人均如此想,再一看崔匡、石磊,也十分着急,害怕晚去几分,仙府机缘便被外人抢去,他自不能再坚持,只好同意。
李尘依旧淡笑:“如此方为修真本色,不同俗类,顺应本心,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出发!”
几人点了点头,与李尘一同驾剑光往荒海东域去了。
云岭深处,碧瑕境游仙洞,一尊面白如玉、样貌奇古的道人正炼丹养真,只见那面前三足鼎炉中氤氲升腾,真火炼阳,蕴三才,转九宫,逆五行,合八卦,不知是何奇珍仙物,亦或是仙丹灵药?
“咦!?”
道人轻哼一声,停了丹炉,屈指一算,神色略变。
“昔日一枚弃子,如今连本座都难以捉摸?怎会如此......”
道人虽十分不解,但也不敢浪费玄机,仍将丹炉凝转,继续炼法,只是冲身旁童子下了一道法旨。
半柱香的时间,一位黑袍鬼影飘来,露出面容,正是曾经武圣,后转修鬼仙的齐君昊。
“你丧失神馆,神道无望,鬼仙成就有限,机缘还在那位紫薇处士遗留荒海的归元仙府之中,可前去一争,若遇李家三子,诛之!”
道人袖袍中飞出一口玉剪,落在齐君昊手中。
齐君昊低头一看,认出来历跟脚,差点吓得元神俱灭,哪里敢违背,领了法旨遁地离去了。
道人依旧转身闭目,运玄法,炼转丹炉。
巴州夜菱山,连绵三万里,千峰入云,凌如笋尖,乃巴山最大支脉。
千峰中乐央峰最为神异,参云连月,斗冲霄汉,居然还有一座宫殿坐落峰巅,似神仙居所。
观月台上,一位美艳道姑正仰览星汉无际,饱睹流云无常,心叹日月乾坤变化。
突然一道妙丽身影轻轻落在她的身后,屈身一拜,尊道:“师尊,唤芷蝶来有要事?”
这妙丽身影楚楚动人,气脱尘俗,面容清雅,似藏大千宠爱,说不尽的芊魅,不是别人,居然正是曾许配与李尘的王芷蝶。
“芷蝶,你于为师座下修行已有不少年月,如今修为也算小成,返本还元,迈入半仙之流,恰逢时机,可前去荒海,替为师取一件信物。”
美艳道姑声如凤雀,空灵传神,动人心魄。
王芷蝶自然应诺,道姑又道:“那信物你不必问我,只需尊我指点,找对地方,其物自现,只是此番你恐重遇孽缘,切记明持慧心,万不可动念,否则立有大患。”
“师尊,你是说那人也会去?”王芷蝶本自静如夜湖的心境,突起波澜。
道姑洞察人心,已做知晓,心中虽憾,却知明说无用,只得点了点头,分说道:“那人自会助你,你要好自为之,切记恒念一心,不要再动妄念。”
“师尊放心,芷蝶省得。”
王芷蝶强压心绪,神色淡然回道。
美艳道姑心中暗自摇头,只是取出一镜,递给她道:“此镜你也知晓,此次暂借你用,法诀便是本门心法,你只需稍加练习,便能发挥出其五六分妙用,自保无忧。”
王芷蝶接过,立刻认出此镜乃宗派遗宝,来历非同寻常,轻易不会示人,此次师尊居然赐她行事,可见重视异常。
“师尊放心,过去种种早已烟消云散,芷蝶怎会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