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嫚瑶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开了一道窟窿,身体瞬间都凉透了,若是陛下后悔了,那么她们这些出谋划策最后的得意者该有个什么样的下场。
她心乱意乱,这会儿连想都不敢想了。
如今,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他才是她的倚靠,倘若她再失去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立足于世间。
“臣妾、臣妾领命。”
纯夫人一阵欢喜,忙是跪下来谢恩:“民女谢陛下,谢皇后娘娘。”她身份低微,原本能过呆在陛下身边伺候已经是万分感激,不聊还能封一个妃夫人。
她有些激动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这张脸,欢喜之情尽在其中,便是这一张容颜,让她有了今日么。
云翌将息嫚瑶的表情收在眼底,可脸上却是不显,阿纯的死让他怨恨着太多的人,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息嫚瑶洛锦翎,他虽然下不了手杀了她们,但是今生许是不会在与她们亲近半分,他的心随着重生早已枯竭而死,那就让他们在这后宫之中了却残生吧。
“纯夫人为朕泡一壶茶,皇后先回去吧,若是有事与曹公公说一声便好。”
“是,陛下。”纯夫人低下头来,露出了有些红的耳朵,一张白皙的的脸,容颜姣好,像是刚刚破壳的鸡蛋似得滑嫩。
他就差没说你不要在我眼前晃了,息嫚瑶险些咬碎了牙齿,心底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声,她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陛下,您告诉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
“不曾。”
“那么陛下为何如此待我,陛下忘了我们往日的情分么,陛下,当初陛下在战场上,是臣妾......”
“朕厌倦了。”他冷不丁地开口,将息嫚瑶顿时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也不需要给谁交代,他厌倦了,只需要这么一个理由,便能将她一脚踩入无尽的深渊之中,此时的他,再也不是战场上英姿不凡,笑容爽朗的将军,也再也不是拥着她说要娶她的郎君,他是帝王,是这南朝的帝王。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而又可怜,当初坐上皇后的宝座的时候,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赢了那个为他付出一切的人,成为了最后的赢家,可这事情才过三年,她就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你日后在宫中,好好照顾康儿便是。”云翌叹了一口气,心底想起了云康的脸,脸色也缓了缓,云康,毕竟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能不心疼的,可是他又想起了前世,息嫚瑶杀了云康求活命逃走的场景,心头一阵阵地揪疼,他道,“若是你不愿意养着他,那就把他送到我这来,我亲自教养他。”
“不,陛下,臣妾自然是愿意养着康儿的,康儿可是臣妾的儿子,臣妾将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息嫚瑶顿时慌乱了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是什么发生的,根本就毫无预兆可言,好像轰的一下天就塌下来了。
如今还要夺走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愿意!
“那便好好照顾康儿。”他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虽说身为皇帝,他在女色这方面向来都不热衷,要不然这两年宫中也不会只有息嫚瑶和洛锦翎两人,他不喜欢应付这些女人的事情,就好比他当日喜欢洛锦翎,不过是瞧着她乖巧听话,见我尤怜惹人怜惜罢了。
如今重生之后,他恶心透了洛锦翎和维安私通,就连云惜公主,他都算不准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而息嫚瑶杀子求生,这两个女人,像是狠狠地给了他巴掌。
“是,陛下,臣妾告退,臣妾告退。”息嫚瑶心底没有底,慌慌张张地走了,若是云翌厌倦了她,她更不可能将云康放开,一旦放开,那么她就失去了一切的依仗。
“去吧。”
纯夫人心灵手巧,泡茶的动作也甚是优美,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她低下头来,露出了少许幸灾乐祸的笑意,没想到陛下居然厌倦了皇后和贤妃,那么这宫中,岂不是只有她一个宫妃了,她心中盘算着让陛下早些宠幸她,这样她在宫中的地位才能保住。
可是陛下将她留在身边已经好些时日了,可是偏偏,偏偏不愿意碰她,如今封了她妃夫人,也不知道何时才会......
“茶洒了。”他看着息嫚瑶慌慌张张地离开,扭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纯夫人在发呆,眼底有了一些失落了黯淡,虽然长得有些相似,但到底不是她。
“啊,陛下。”纯夫人小小地惊讶了一声,一张小脸都红透了。
这会儿正好有两名内侍匆匆赶来,其中一名是领着御医来给云翌看伤口的,行了礼之后便放下自己的药箱,小心地看着云翌的伤口,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陛下,孟达将军在殿前负荆请罪。”
“请罪?!”云翌微微抬眼,眼底染上了一些森然的杀意,“他有何罪之有,怎么来朕这里请罪!”
云翌恶心得要吐,他知道孟达好色,可却不知道能成这么一个样子,溜到别人的院中,与旁人的女人滚成一团,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个场面,但是心底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他这些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臣子,一个沉迷女色,家中的事情还需要他帮忙解决,一个好色无耻,翻了人家的墙睡了人家的小妾,他觉得头都大了,心底的火气像是一层层熔浆,怎么也收不住。
“陛下请恕罪。”内侍见云翌发火了,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让他跪着!去将洛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