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被毒药腐蚀成这个样子竟然说不痛?!
洛纯微微皱眉,心底有几分古怪的神色,她死的时候,这名暗卫并不在帝城,当时他的脸应该还是好的,怎么说来他是后来见过霜非晚,甚至两人交过手,然后被霜非晚用毒药所伤。
不过......她觉得霜非晚拿剑杀人比那毒药伤人要正常得多!
“五姑娘!五姑娘!”对方见到她又发呆,不禁皱眉,“五姑娘,我家主子在里头等着五姑娘。”
“哦。”洛纯回过神来,微微点头,然后见他转身在前面领路,便跟了上去。
因着云翌只见洛纯一人,卫将军与扶苏只好在院子的门口上候着,不能跟着进去的,扶苏看向洛纯的身影有些担忧。
“我曾听闻过这样一个故事,听闻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十分喜欢锋利的东西,有一次他不小心拿着一把剑伤了自己母亲的手,旁人问那位母亲痛不痛,那母亲却说不痛,我一只觉得十分奇怪,明明那么大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还说不痛,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天罡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末了好一会儿才才抬起脚步,伸手请洛纯往里面走,“五姑娘,我家主子便在里面。【△網】”
“多谢。”洛纯裣衽微微施礼,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目光古怪得很,末了想起里头的云翌,深深吸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云翌此时正坐在案桌哪儿看奏折,虽然他不再皇宫之中,但是每一天都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每天忙得像狗一样,便是此时也不能闲着,他突然想起了洛纯往昔说过的一句话,说皇帝看着风光,其实是一个苦差事,什么做得比牛多,吃的比鸡少,每天还要睡不想睡的女人。
当时的形容略有些糟糕,但是如今想起,却是十分的好笑,他也是当过几年皇帝的人了,如今看来,话虽粗,但是道理却是实在,尤其是重生之后,他对于诸事都有一些厌倦,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头来,当真是一无所有死于非命,不可谓不惨。
“来了。”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缓步走来了洛纯,心头有几分触动,像,这样的感觉太像了,像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洛纯转头打量了书房的四周,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奏折上,微微挑眉,“陛下果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陛下。【△網】”
云翌失笑,将手中的奏折合了起来,伸手拧了拧眉心,然后站起来,“五姑娘何时也学会了拍须遛马的本事?!”
“拍须遛马若是能省去一些麻烦事也是值得的。”洛纯走到书架的一旁,伸手秀气的手指划过一排排书本,背着这云翌,眼底有了几分深邃,若是拍须遛马有用,她上一次就该这么做,如今就不用在这面对云翌了。
往昔的她恨不得能过多看他一眼,如今经过生死一遭,所有的爱也换成了恨,慢慢地平和下来,她如今杀不了他,却也不想见他,如是而已。
云翌闻言微微一愣,脸色却是缓和的,“可曾有人说过,你与一个人非常之相似。”
“未曾。”洛纯伸手拿了一本传记,转身看着走来的云翌,睫毛轻颤,“臣女幼时虽然生在乡下,但母亲却是个重规矩的人,从不让我等见外人,到了帝城之后也不曾出过这大将军府了。”
身为嫡女的洛颜倒是经常受到邀请参加这个赏荷会,那个赏菊会,连同洛凝也去过许多次,倒是她,在这大将军府中活着连在乡下的时候都比不上,好歹那时候还有一两顿饱饭。
云翌见她垂下眼帘的时候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处而来,分明长得不像的两个人,可却偏偏让他感觉就是她一样,他往昔错了许多,如今真是半点也不愿意她难受的,便是这样感觉相像的人也不愿意。
“不若,我带你出去走走,这帝城的街道,无论白日还是晚上都分外的热闹。”他说我,而不是朕。
“不必。”洛纯的脸色微微冷了一下,她伸手将书本放回书架上,闭上眼睛许多才压制住自己的心绪,末了讥笑道,“陛下遣人寻阿纯来,难不成是想要带这阿纯上街?!”
主要的要表达的意思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懒得陪你玩这些游戏。
云翌的脸皮微微一僵,颇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自然是感谢五姑娘两日前的救命之恩。”
“感谢,我瞧着就不必了吧。”洛纯嗤笑了一声,眼底有着几分冷意,“若陛下真想要报答,也不会三番四次打搅我清修。”
明知她不乐意非要见她,说什么报答,不过是他自己的私心罢了!
“这倒我大意了。”云翌眉头轻轻皱了皱,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抬不起身份与她说话,他是南朝的君王,而她不过是朝臣的女儿,只要他愿意,想什么时候见她不可以,而且就算是他想做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这会,他不愿意这样。
阿纯向来都不喜欢旁人高高在上与她说话的,这个阿纯定然也不喜欢。
“陛下还要说些什么,若是没事,阿纯也该告退了。”洛纯垂下眼帘,每每与他站在一处空间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往昔的爱恨缠绕着她的心,曾经那样痴心地爱过,撕心裂肺地恨过,如今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
那些过往前尘谁也改变不了,今朝也走不回去,云翌与阿纯,早在他说‘你我都该有个终了’的时候,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