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真希!道歉!”张迪也是急了,这简真希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脾气就是这么倔呢?这种情况下换作谁都会先道歉的,哪有人这么傻在这个时候谈骨气?
真希狠狠地瞪了刘老板一眼,反正她就是不愿意道歉。
看戏不嫌事大的其他老板们在那里煽风点,借着酒疯骂咧个不停的刘老板在众人的危言耸听下又一次举起了手,真希倔强地闭上了眼,但是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真希疑惑地睁大眼,只见刘老板居然倒下了,不,准确来说是醉倒了。
几个人过来把刘老板从地板上扶起,张迪帮忙扶刘老板的同时对真希说:“简真希,赶紧去催菜!”
真希顶着肿痛无比的左脸走出了包厢。整整一个晚上,真希就这样顶着清晰无比的手掌印忙碌在包厢和大厅之间,普天狂欢的平安夜,谁会留意到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脸上大大的手掌印?答案是:没有。
大厅和大部分包厢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唯独平安房里的客人死活赖着不愿意走,一直到了凌晨12点,平安房里那些早就喝得东倒西歪的客人才磨磨蹭蹭地陆续离开了。
s市的12月有着让真希无所适从的寒。
真希穿着单薄的外套从餐馆往宿舍跑,真希住在餐馆的宿舍里,一间宿舍4个人,环境一般,但是不用另外缴房租,所以也算是一种福利了。等真希回到宿舍的时候,另外3个女生早就洗好澡围在那里聊着天了,她们看到真希进来只是稍微扫了真希两眼,然后又继续聊天去了。
真希早就习惯了她们的漠视,她们都是18岁左右的小女生,自然和真希之间存在着n条代沟,她们不喜欢和真希聊天,真希也不喜欢主动,久而久之,真希和舍友们之间就形成了一道厚厚的隔阂。
真希沉默地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到冲凉房里面。
真希不喜欢照镜子,原来就不喜欢,现在就更加不喜欢了,但是镜子里那个女人脸颊上深刻的手掌印实在是太惊人了,真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着镜中的女人,真希不屑地笑了笑,就让她的脸肿着吧,反正她已经不感到痛了;就让她的脸继续肿吧,反正根本没有人在意。
就在真希转头不愿意再看到镜中那个女人的时候,真希听到了冲凉房外那3个女生的对话。
小邓说:“你们刚才看到了吗?那个老女人脸上肿得呢!听说是被刘老板打的!而且还听说我们老板都已经让她跟刘老板道歉,她居然还不愿意。客人发烂,哄一哄就好了,一个服务员还在那里和人家闹脾气,她是不是傻啊!”
小郭说:“你才傻呢!人家可是海归呢!”
小王说:“什么海龟,她之前是卖海龟的吗?”
小郭说:“卖你的头啦!那个老女人是海归!也就是留学生的意思,听说之前都是在写字楼上班的,现在沦落到我们这家小餐馆做服务生,她的脾气能不倔吗?”
小邓说:“嗤,留学生又怎样?谁知道她是在越南还是在柬埔寨留的学啊?我看她手脚不麻利,说话不玲珑,一点都不像聪明人的样子。”
小王说:“就是嘛,街边办假证的人多的是,我花几个钱还能做法国美国的海归呢!”
小邓说:“我真不明白老板怎么会请这样的人,她年纪这么大,脾气又那么跩,还经常板着一张脸不理人,看到她,我就觉得生气。”
小王说:“你懂什么,人家虽然老,但是老女人懂得多,谁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们老板……”
真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她听够了。
潺潺的水声不能完全掩盖门外的污言秽语,真希无数次强忍下推门大骂的冲动,就让她们说吧,她无力在乎。
第二天,真希脸上的手掌印越发明显红肿了,尽管已经擦了厚厚的粉底,但仍是无补于事……算了,反正还是那句,根本没有人在乎。
刚回到饭店,部长和老板便轮流把真希抓去教导了一番,真希只是听着,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为了生计,真希承诺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真希的认错态度很好,加上今天就是圣诞节了,大家都忙着呢,所以部长和张迪都没有过多的时间纠结在这件事上。
圣诞节刚好是星期六,今晚比昨晚还忙。
真希还是顶着她那红肿的脸忙碌在包厢和大厅之间,今天的真希还是被分配到平安房,房间里的客人还没有到齐,电视上刚好播放着新闻。
新闻里是两个真希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的人——旭炎和钟漫姿。
旭炎和钟漫姿获得了本年度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炎峰集团的两个地产项目也得到了高度的赞赏……讽刺吧?那两个地产项目都是真希设计的,但是旭炎和钟漫姿凭借着那两个地产项目在新闻里意气风发,而她真希却只能在这个饭店的包厢里给人斟茶递水。
刚到s市的时候,真希曾经幻想过旭炎会来找她,讽刺吧?她居然会对那个一心想要杀死他们孩子的男人抱着幻想,但是更讽刺的是,旭炎根本没来。
以旭炎的神通广大,只要他有心查,要知道真希的去向简直易如反掌,旭炎没有再出现只是更好地说明,当时让真希打胎真的是旭炎的主意,而真希确实也只是旭炎的泄欲工具而已。
真希嘲弄地笑了。
“哎,服务员,让你进来是倒茶还是看电视的?你没看到水壶都没水了吗?快点去加水啊!”一个打扮穿着极为时尚的女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