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走不动或者伤残跟不上队伍的鲜卑人被抛弃,自河西往朔方的这一路上,随处可见倒毙在路旁的鲜卑人。可平时看上去软弱可欺的汉人此时却表现的铁石心肠,丝毫不顾自身的伤亡,只为争取最后的胜利。
当蒲头带着鲜卑人逃到朔方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但希望就在眼前,只要通过朔方进入漠北草原,那汉军估计就会放弃追击。可当蒲头带着人通过了朔方,即将进入漠北的时候,一支人马的出现让蒲头感到绝望。
羯人,隶属于匈奴人,本是匈奴人的家奴。汉军生擒呼厨泉、去卑以后,那些羯人也趁机揭竿而起,摆脱了匈奴人的控制。得到自由的羯人不敢去招惹汉军,又不愿接受汉人的统治,便趁着汉军没工夫搭理他们的机会逃往漠北,在长城以北的草原上建立属于自己的部落,繁衍生息。
鲜卑人遭到汉军的沉重打击后,无力应付羯人的扩张,那些昔日刚刚在下的鲜卑人有不少都被羯人掳去成为了奴隶。
蒲头这些日子光顾着逃命了,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汉军也不可能好心的提醒他草原如今已经换了主人,你们鲜卑人已经日薄西山。
在羯人眼中,蒲头的部落是块肥肉,不咬上一口事后自己肯定会后悔。于是在蒲头从河西逃到朔方的这一路上,羯人也同样没闲着,联合了所有能联系上的部落,集中了可以拿出手的所有战力,专门就等在进入漠北的必经之路上,等候蒲头自投罗网。
看到昔日的家奴如今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蒲头以及手下鲜卑人不由气得三尸神暴跳,汉人欺负就算了,你一个奴隶也敢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
鲜卑人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羯人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鲜卑人终究是凭一时的血勇,难以持久,在杀伤了大批羯人后,鲜卑人的阵线先一步崩溃,让羯人趁势击溃。从河西一路北逃,历经千辛万苦,没想到最后却要做羯人的俘虏。大多数原本位于后阵的鲜卑人扭头就跑,就算是做汉人的奴隶,也不做你一个奴隶的奴隶。
胡人多擅骑,位于后阵的虽多是鲜卑人的家属,但骑术还是不错的,见势不妙当即逃跑,正准备大抓特抓的羯人见状不由大急,有心去追却又被身前的鲜卑人给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鲜卑人妇孺逃走。
不甘心的羯人纵马去追,这一气追过去,就撞上了同样在追鲜卑人的汉军。刚刚获得了一场胜利的羯人此时已经红了眼,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对手已经换了人,见到有人拦路,当即悍不畏死的催马冲了过来。
“杀了他们。”马超见状吩咐道。
早有准备的汉军弓兵立刻对着冲过来的羯人骑兵发动了三段射,百多名冲在最前列的羯人被射成刺猬,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而死亡也终于让头脑发热的羯人冷静下来,当他们发现面对的对手变成了汉人以后,先是不知所措,随即发了一声喊,扭头就跑。
“不必追赶。”马超又吩咐了一声,让人将之前被大军擒获的鲜卑人首领给带了过来。看着言语支吾,眼神有些躲闪的鲜卑人,马超一开始并没认出对方是谁,但随着同样被俘虏的鲜卑人的指认,马超快乐屁了。
竟然是蒲头!可怜赵云这段时间出生入死的想要抓住这家伙,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捡了这个便宜。
“哎呀~这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马超乐呵呵的对得到消息过来确认的法正道。
“孟起,恭喜啊,凭你二次生擒敌酋的功劳,这回的并州之战,首功肯定是你。”法正笑着向马超恭喜道。不料马超听了却并没有点头,反倒是摇头说道:“孝直,首功怎么会是我?应该是张辽、徐晃二位将军才是。”
“哎呀~孟起你怎么忽然变得谦虚起来了?”法正像是头回认识马超,诧异的问道。
“什么话,我一向很谦虚,只是平时低调,你没瞧出来而已。”马超闻言不爽的瞪了法正一眼道。
“是吗?不知道前些日子在主公面前请战跟人争的差点打起来的是谁?”
“该争的时候当然要争。孝直,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个蒲头让给子龙?他为了抓住这家伙可是辛苦了多日,我们就这么把他的目标给抓了,好像有点不厚道。”马超转移话题的问法正道。
“……还是算了吧,子龙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要是担心会因此惹来子龙的不满大可不必。子龙不是那样的人,虽说他会感到有些遗憾,但绝对不会因此对你有什么意见。相反你要是把这个蒲头让给他,反倒容易让他误会你的意思。”法正想了想,劝马超道。
“这样啊,反正你不会害我,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来人,派人去联络汉安军,就说伏波军在朔方等候与他们的汇合。”马超点点头,吩咐手下道。
得到马超派人送来的消息,赵云的确感到有些遗憾,司马懿则是有些不满,辛苦追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却叫马超捡了便宜。
“仲达,何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如今天下未定,有的是功劳等着我们去拿,一个小小的鲜卑首领算什么。”赵云劝司马懿道。
“子龙,你难道就不觉得老天不公?”司马懿闻言问道。
“我就是有点遗憾,辛苦多日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但蒲头既然已经被擒获,那我军的目的也就达到,没什么好计较的。”
“……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