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入街的主道上光鲜的仿佛是拿舌头舔过一样,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鲜花铺地,列队迎接,排场足有二里地。
有不明白的无知百姓就问了,这是在迎接谁啊,怎么这么大排场?便是巡抚大人亲临也没这么大动静吧。
这时候有明白人就会说了,巡抚算什么?来的两人一个是当朝内阁首辅,宰相老爷,一个是国师大人,天家的神仙下凡,哪里是巡抚可比得了的?
可是,他们不知,秦浩和荀彧此时的心情并不好,很不好。
如果没有来之前人肉市场的那一幕,此时享受这十里长街锣鼓喧天或许仅仅会皱一皱眉头,心中虽觉得不合时宜,不过念在一片孝心的份儿上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则完全不是一会事儿了。
几十里外就有人肉市场,榆树皮都已经吃光了,你他娘的身为地方官还有闲工夫搞这种马屁工程?百姓会怎么想你,会怎么想我?
看着这运城知府油腻腻的一张脸,孕妇一般的大肚子,一步三摇的步态,秦浩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一马鞭抽在他的肥脸上。
“下官高阳,见过国师大人,首辅大人,两位大人一路风尘辛苦了,下官略备薄酒,以慰大人舟车劳顿之苦。”
荀彧脸色一抽一抽的,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道:“好啊,本仙人倒要看看,你的‘薄酒’是什么花样。”
听首辅大人语气不善,高知府一头雾水,迎来送往乃是当官的基本功,自问自己并无得罪之处,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合时宜了,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或许是天上仙人跟凡夫俗子不同呢,也许等大人看到自己心意之后态度会有所变化。
事实上,秦浩看到这高知府的心意之后,态度确实是变了,而且是大变特变,不用荀彧开口,他自己就先炸了,虽说这趟是荀彧的差使,自己就是个作陪的,谨记自己猎头身份的秦浩本打算老老实实当他的辅助,坦克和输出都交给荀彧,可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平日里只见过吃水果减肥,从来没见过饿极了吃人的,秦浩这回实在是忍不住越俎代庖了。
不夸张的说,宴席之豪奢,乃秦浩生平仅见,孔雀爪,燕窝豆腐,蟹黄羹,太湖鱼,熊掌鱼翅应有尽有,查一下,居然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菜。
秦浩吃崇祯的御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崇祯平日里的伙食也不过四菜一汤,逢年过节八菜两汤而已,所吃的不过两荤两素,甚至有时候连羊肉都不舍得吃,好家伙,你个知府搞得比崇祯可强多了啊。
掏出马鞭一鞭子就抽到高阳的肥脸上,直把他阿呀一声抽倒在地,也不解气,劈头盖脸的抡起鞭子狠狠的就是一顿猛抽,抽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攻击力。
不管了,想起刚刚所见所感,想起面黄肌瘦的人肉贩子死之前空洞却不含丝毫仇恨的眼神,想想这孙子的豪奢大宴,心里的火是蹭蹭往外烧,根本忍不住,不发泄出来容易烧到自己。
荀彧也站了出来,微微撇了撇嘴,打心眼里瞧不上秦浩暴戾的处理方式,都是读书人,就不能文明点儿?
刷的一下拔出宝剑,荀彧半点没含糊直接一剑把高阳的左手齐腕而断,杀猪般的惨嚎响起好似闻所未闻。
“带本首辅去一趟太仓。”
高阳狼哭鬼嚎,求饶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今年此地大旱,仓中粮食已经尽数赈灾,已经空空如也了。”
秦浩大怒“放屁!山-西今年不过小灾,你这运城乃是大-同前线军粮囤积之处,少说也得有二十几万石的粮食,你跟我说你全都赈了?那粮价为何还会这么贵?”
“啊!!!”
荀彧比他利索多了,跟这种货色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舌头的侮辱,随手一剑就把他耳朵给削断了。
“带路!”
高阳都特么疯了,做官也有十几年了,何曾见过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上官,荀彧也真不愧是三国出来的人物,上马提枪定乾坤下马提笔安天下,虽说平日里待在内阁玩儿笔杆子怎么看都是个书生,可此时一旦手里握了剑,所作所为一派武将作风,看的秦浩这个和平主义者都有些懵逼。
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吓的,反正高阳俩眼一翻直接就躺地上装死,秦浩挥挥手“三娘”
“是!”说着,扈三娘上去就是一脚,把高阳踢得跟个球一样的就滚到身后两个随从脚下,其中一个随从伸手在他脖领子处一提,居然直接给提了起来。
打马飞奔来到太仓,守卫见到这阵势一时间都傻了,知府大人满身是血的被扔在马上跟个破麻袋似的,两百来个骑兵武装的跟个铁块似的,这是来干啥的?
“本官乃内阁首辅荀彧,代天子巡狩天下,速速给我把太仓打开,敢迟疑者杀无赦。”
守兵都是最底层的卫所府兵,见这场面当场就吓傻了,连忙把仓库大门打开,跪地上跟个鹌鹑一样的瑟瑟发抖。
荀彧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高阳,开口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太仓里到底还有多少粮食。”
“大人饶命啊,太仓里还有粮食八。。。八万石。”
八万,唉,挤一挤,或许能给灾民留出两万,还不算太坏。
这时候太仓大门已经打开,只间诺大的仓库之中,所放粮食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秦浩哀叹一声道:“硕鼠啊硕鼠,三娘,你先安排人取五千石赈下去吧。”
哪知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