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等人带带兵缓缓而行,这时,忽然听到马蹄声。
当即对左右道:“莫不是六帅得胜而归了?”
手下赶紧奉承:“那也是大帅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
然则看见远处骑兵的郭太眼神一眯:“是六帅的兵马没错,不过,好像有些不对!”
当下下令:“全军止步!”
不多时,匈奴骑兵已至阵前。一身狼狈的于扶罗上前道:“大帅,快派兵随我与那吕布决一死战!”
郭太疑惑道:“六帅,你这是......败了?监军呢?”
于扶罗咬牙切齿道:“监军被杀,我儿也被杀,还折了一千多弟兄。大帅,快派兵随我出战,我要报仇!”
郭太大惊:“那并州军竟然这么厉害......六帅,先不要冲动,与诸帅合计合计再说。来人,去请诸帅过来。”
杨奉等人过来后,一听于扶罗战败还损失惨重,连儿子都折了进去,各个惊得合不扰嘴,毕竟匈奴兵的战力他们是知道的。
“吕布号称天下第一,难道他的军队也这么厉害?”
“六帅,你这支兵马也是身经百战,折了一千多弟兄,那么,杀伤对方多少?”
于扶罗却不直接回答,而是义愤填膺道:“不管之前杀伤多少,我现在就想把他们都杀光,为我儿报仇,为弟兄们报仇。大帅,发兵吧!”
听到这,郭太等人面面相觑,更不愿意发兵了,好一会,才说道:“六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总得知道对方的战力如何吧?你先冷静一下,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是啊,六帅你就照实说说!令郎的仇,就是大家的仇,都是兄弟,一定给你报仇。”
于扶罗这才咬咬牙道:“并州精骑铠甲精良,我军的箭矢基本没发挥作用。尔后两军相冲,我军是皮甲,如何敌得过他们......只勉强伤了些马匹,但是,又缴了我军上千骑......”
“那岂不是并州军的战力不减反增?”杨奉惊呼道:“多了这上千骑,若那吕布学田单的火牛计,来个火马计,我军这些步卒,如何挡得住!”
“是啊,我军才成军一年,平时也没怎么练,更未曾跟骑兵作战,这么强的精骑,还怎么打?”
“本来以为六帅能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我们才好来收尾的。没想到......”
被如此冷嘲热讽,于扶罗当即怒道:“豁了性命不要,我也要跟并州军同归于尽......”
“五千去,四千归。现在四千再去,还能归来多少?六帅冷静啊......还是跟大部队呆在一起,先有自保之力,才能等到克敌之机!”杨奉劝说道。
于扶罗道:“我们不去打他们,难道要坐以待毙待他们来打么?与其等死,就不如主动出击!”
诸帅一惊。郭太猛地问道:“六帅,你撤退时,那吕布率军来追没有?”
于扶罗道:“许是怕我军诱敌,所以没追来。不过等他们探马探明我军军情,必定会追击过来。”
“那应该趁此机会,赶快退兵吧!”杨奉说道。
郭太目光一转,道:“退得太快,岂非叫对方看出了破绽,若真追上来,就怕一触即溃,溃不成军。还是得故布疑阵啊!”
他对自家军队什么德行可了解得很,也就是撑撑场面,再欺软怕硬劫掠下百姓的货色。真对上强将精兵,当初黄巾军怎么死,现在还是会怎么死!
“要退兵?那怎么可以!”于扶罗坚决反对道。
郭太一想:他要为子报仇,若留在这里,一时没忍住去跟并州军拼命,烧起了并州军的怒火,灭了他,必定趁来灭我。唔,不能留他在此。
当下便说道:“六帅,令郎的仇咱们一定给你报。不过也要讲方法,不能白白牺牲。我看,对方既是骑兵,咱们应该据城而守,再徐徐图之。故而,退回白波谷是上上之选,更何况,好不容易劫来的物资,可不能丢下,更不能便宜了对方。”在郭太看来,物资比人重要得多,毕竟现在整个天下多灾荒,粮食减产,也因此流民极多,只要有粮,随时就能召集一堆民兵。
“我看这样,六帅你骑兵快,先把物资运送回去。四帅五帅在此布下疑阵,缓缓而退。六帅你送回物资后,便赶快来接应。”
于扶罗道:“倘若咱们据城而守,对方却不来该如何?”
杨奉道:“六帅是气糊涂了,对方奉命来讨伐咱们,怎么可能会不来。”
于扶罗还想说什么,郭太却严肃道:“六帅,这是军令,你想违抗么?”
于扶罗咬咬牙:“那好,我听大帅的!不过,将来大帅一定要帮我手刃仇雠。”
“好!”郭太痛快答应。
于扶罗带兵离去后,却在心中冷笑:说着为天下太平,其实都是自私自利之辈,重物轻人,如何能成事。既如此,就不如拿来当我的投名状。
......
吕林所在并州军部队到达了河东地界。蔡邕服了药,已经沉睡过去。
蔡琰正在与吕林告别,拿着一个包裹递与吕林道:“师弟,这是给你做的衣裳,也还没得及让你试试合不合身。”
一旁的侍女贞贞道:“昨天走得匆忙,小姐光顾着给你带衣裳,自己的都没带,还好有我!”
吕林接过来道:“多谢师姐。等在晋阳安定下来,我便派人来接老师和师姐......”见贞贞一脸不满,忙道:“当然,还有小贞贞。”
随后,吕林派二十护卫留下,护送他们到卫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