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槐亲临各地防线,以鼓舞楚军士气的时候,关于韩王病重的消息,也传到了赵国。
赵国邯郸。
赵主父一收到韩王病危的消息,顿时大喜过望,只是他略加思考之后,便向宫外而去。
不久。
鹖冠子的府中。
赵主父将韩国的消息向鹖冠子进行说明,然后向鹖冠子道:“先生,韩王病危,而韩国太子几瑟现在就在邯郸做客,寡人有意送韩国太子回国即位,以降韩国绑上寡人的战车。
如今五国与楚国的大战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此时此刻,寡人料想秦韩魏三国也不敢拒绝寡人送太子几瑟回国即位的要求。”
说到这,赵主父露出一丝难色,看着鹖冠子开口道:“先生,如今秦魏韩齐楚六国都已经陷入战争的泥潭而无法自拔,而现在也只有我赵国还有余力,寡人虽然可以轻易搞定韩国,但是寡人的志向,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区区的韩国。
然寡人虽有大志,但苦于才智不足,无法从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找出一条实现志向的康庄大道,故而寡人特来求教,还请先生不吝教我,给我指一条明路。”
鹖冠子闻言,捻着自己的胡须沉吟了许久,然后才在赵主父期待的目光中,笑着拱手道:“恭喜主父,贺喜主父,韩王此时病危,这正是天命降临在赵国身上的标志,未来,能平定天下的也一定是赵国!”
赵主父一听,顿时露出一丝喜色,然后喜笑颜开地拱手道:“还请先生教我。”
鹖冠子点了点头,笑道:“大王,韩王病危正是天赐良机,正如主父所说,五国与楚国的战事正在关键时刻,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所以,此时尚有余力行动的赵国,就是六国全都想要拉拢的目标。
如此,只要出兵护送太子几瑟回国,那么秦魏韩三国必然不敢反对。接下来,只要太子几瑟即位,那赵韩两国就会结为一体,就跟现在的赵燕两国一样,韩王几瑟必定不敢拒绝赵国的所有合理请求。
赵韩两国结为一体之后,接下来,主父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拉拢魏国,只要三晋结为一体,再加上燕国在一边为援,那么就算秦齐楚三国联合起来,那我们也无需畏惧。”
赵主父闻言,顿时想起百年前三晋联合横推天下的旧事,若是接下来由赵国主导三晋联盟重演昔日旧事···
此刻赵主父心中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想着,赵主父突然皱了皱眉,迟疑道:“先生,韩国的事情还好说,拉拢韩国并不困难,但是魏国势力不容小觑,寡人如何才能让魏国加入三晋联盟,并让魏国唯寡人马首是瞻呢?”
鹖冠子笑了笑道:“大王,此事并不困难,机会就在眼下。五国为了削弱楚国,也是为了从楚国身上夺取土地,已经拼尽全力跟楚国决战了。
虽然楚国并没有昔日魏国那般强盛,可以一边进攻其他国家,一边应对其他国家的围攻,但是楚国同样也不弱,尤其是楚王颁布捐爵以及亲赴汉北督战之后,韩国没有快速攻破方城打开局面,这就注定了五国伐楚的战事,会跟当年天下围攻魏国的战事是一样的结果。
那就是他们六国全都国力耗尽,然后不得不请出一个声望极高的人进行调停,而这个人,臣以为非主父莫属。”
赵主父闻言拍手一赞,呵呵笑道:“如今六国的战事已经进入决战阶段,此时也只有寡人还能调用大批军队,此时寡人相助五国,则五国必胜,若是寡人助楚,则楚国必胜。
所以,等到六国全都难以为继的时候,这个调停六国的人,除了寡人也没谁了。只要寡人愿意居中调停,那么三晋联盟十有八九就成了。”
说到这,赵主父突然轻轻一叹,叹恨道:“可惜齐国一直都防备着寡人与燕王,齐国北方的兵力一直没有调用,连清河的声子也一直按兵不动。否则,此时寡人联合燕王出兵伐齐,平原、高唐、下历则将全都不归齐国所有。”
鹖冠子笑道:“大王,虽然现在我们无法获得平原、高唐、下历等地,但用不了几年,大王就可以获得临淄。”
赵主父一怔,连忙看向鹖冠子:“先生何出此言,那临淄可是齐国的都城啊!”
“臣当然知道临淄乃是齐国的都城。”鹖冠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沉思了一下,叹道:“只可惜齐王却并非贤明之君,不久的未来,齐国就将有亡国的危机。”
“亡国的危机?”赵主父一怔,露出不解之色,须知,现在齐国还是五国联盟的盟主,依然还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而且齐王地即位之后,齐国这几年可一直都是蒸蒸日上,这样的齐国,怎么会有亡国的危机呢。
此时,鹖冠子见赵主父满脸不解,便解释道:“大王,臣曾在齐国稷下学宫游学近十年,跟还是太子的齐王地多有接触,齐王地这人十分聪慧,才能过人,志向远大。”
赵主父闻言更加不解了,鹖冠子口中的齐王地,不正是贤明之君吗?
另一边,鹖冠子接着道:“可是,齐王地虽有种种才能,但他的缺陷也十分明显,他才能过人的同时却有目无余子刚愎自用,更重要的是,他还容不得臣子的缺陷与过错。
邹衍推陈出新别开蹊径新创一门学说,连齐王地之父齐宣王听说了,都破格提拔邹衍做稷下学宫的先生,领大夫衔,享受大夫待遇。结果,齐王地却因为不认可邹衍的学说的,而导致邹衍负气奔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