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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寿一怔,心疑道:“先生,舅舅担任武关守时,正逢先王病重,先王向公子疾与相国询问各地守,舅舅是相国亲自举荐的,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宋清摇头道:“以前没有问题,现在问题却很大,相比五国伐秦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向寿点点头。
宋清开口道:“这次五国伐秦与上次不同,乃是分兵而击。我来的时候听说,楚王已经下令给司马昭雎,这次一定要夺回於中。”
因为这次秦国遭到围攻,秦国兵力不足的问题,秦国上下已经放弃武关东面的於中,打算死守险要的武关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向寿自然也是清楚的。
“先生,这事有什么问题吗?”向寿问道。
宋清面色沉重到:“此事问题严重啊。魏冉的才能,君上是知道的,乃是相国之才。所以,上次楚王打算改善秦楚两国关系,扶持秦国的楚人势力的时候,向群臣询问人选时,君上力推魏冉,认为魏冉可以上位,从而可以改善秦楚两国关系,能让秦楚重归于好。”
“于是,楚王听从了君上的建议,决定扶持魏冉。只是,现在这情况,不妙啊。”
说着,宋清皱眉道:“上一次魏冉奉命运送粮食去燕国,结果第二批粮食全部被焚烧,这一次镇守武关,肯定会失去於中···”
“接连出现两次失误,知道的人会以为魏冉运气不佳,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魏冉难堪重任···”
现在自己这群楚人所能依靠的对象,只有魏冉以及芈氏的三个儿子。
若是秦王听信谗言,以为魏冉没有才能,那么自己这一支楚人,就难以在秦国出头了。若是楚王也因此放弃魏冉而支持其他楚人,那么自己等人就是同时失去秦王楚王的认可,必定举步维艰。
至于等待公子稷他们成长起来,太遥远了,而且公子稷唯唯诺诺,没看出有什么才能,与樗里疾相比差得太远。
想着向寿脸色一变,立即向宋清行礼道:“先生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危机所在,请先生指点迷津。”
宋清闻言沉默许久,在向寿的接连请求下,郑重的出言道:“高明的办法,在下也没有,但是愚蠢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愚蠢的办法?”向寿好奇的问道:“敢问先生是什么法子?”
宋清一字一顿道:“那就是一心一意的效忠秦王,急秦王之所急,想秦王之所想!只要你能得到秦王的信任,那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宋清回到的秦国的宾馆,见到陈轸正在与靳尚说话,便上前行礼道:“见过刺史令,在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与向寿会面了。”
陈轸点了点头,接着,笑着对大夫靳尚道:“大夫,明日你可以故交的身份前去拜访张仪,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叙叙旧才行。”
靳尚点点头道:“刺史令放心,昔日我与张仪交好,即便张仪现在已经是秦王的相父了,但是面对我这个故交,应该还是会给我三分薄面的。”
陈轸笑道:“好,明日之事那就拜托大夫了!”
靳尚离去后,陈轸从衣袖中拿出一片竹简,喃喃道:“韩国公仲侈、魏国翟景、赵国楼缓、齐国苏代代表各国凭吊秦王,再加上我,够张仪头痛一阵了···”
次日。
张仪府中。
“君上,楚国副使靳尚来访。”张仪门客冯喜禀报道。
“靳尚?”张仪一皱眉:“他身为楚国使者,不再宾馆中投书求见大王,跑到我这里有什么事?是来叙旧?还是别有所图?”
冯喜问道:“君上,那臣这就赶他离开?”
“不行!靳尚乃是我还在贫贱之时就结交的好友,如今他来见我,怎可避而不见!请他进来吧。”张仪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吩咐下去,严密监控宾馆的那群使者,不要让他们多生事端。”
“是,君上!”
冯喜离去后,张仪对身侧的侍者吩咐:“安排下去,本相故人来访,立即准备一桌酒席。”
“诺!”
靳尚进入张仪的府邸不久后,一个侍从立即回来向陈轸复命。
“好,既然靳尚已经按计划行动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我行动了。”
说完,等了一段时间,离开宾馆,向秦宫而去。
秦宫中。
一位侍从向秦王荡禀报道:“大王,陈轸在宫外求见。”
“陈轸?”秦王荡看着自己身前的侍者,顿生疑惑,陈轸身为楚国使者,要求见自己,自然会有大臣通知自己,怎么会直接由一个侍者前来禀报呢?
难道还有第二个陈轸?
于是,问道:“可是楚国使者陈轸?”
侍者摇头道:“回大王,正是楚国使者陈轸。不过,陈轸说,他这次不是以楚国使者求见大王的,而是以一个普通的秦人身份求见大王,希望大王赐见。”
“普通的秦人!”秦王荡低声自语。
陈轸自然不是秦国人,同样,他也不是楚国人,他原本是齐国的游说之士。
但是这一句话顿时让秦王荡想起了先王与陈轸之间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年陈轸遭到张仪排挤,在秦王任命张仪为相后,便投奔了楚国。
不久后,陈轸作为楚国使者访问秦国,来到秦国后,秦惠文王问陈轸,他去了楚国做官后,还有没有想起自己,有没有想起秦国。
当时陈轸操着满口秦腔说了一个典故“庄舄越吟”:看一个人有没有思念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