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拥有如此之多的门客,手底下自然也是什么人都有。
而且田文择人,只要有一技之长的,别管是什么特长,鸡鸣也好狗盗也罢,凡是有特长的,孟尝君都要,来者不拒。就算没有任何特长,只要你敢向孟尝君开口,那也算胆子特大,他也照收不误。
这些门客中,最下等的门客就是混日子的,鱼虾美味什么的,那就别想了,只是能吃饱。下等门客就可以自己吃上鱼虾等美味,中等门客就可以出入配车,上等门客还可以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而最上等的门客,则可以显贵一方。
所以,各国之中有一技之长的,或者认为自己贤能的人,全都往孟尝君这里跑,反正孟尝君又不会拒绝,能混口饭吃,好像也不错。
而孟尝君为了向各国宣传他的美名,也对门客来者不拒,反正都是花钱买名,无论真心投靠也罢,假意迎合也好,亦或者寻求庇护,只要门客能为他扬名,反正都没有区别······
当然,若是薛地一直都在齐国的庇护下,没有战乱之祸,田文这么干自然没有问题,现在薛地沦为前线,薛城遭到楚宋两国围攻,这些门客就是一个大问题。
“大王,田文有三千门客为他效力,其中大部分的人连他自己都只仅有一面之缘,过后就不认识了。这些门客投靠名满天下的孟尝君,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不是受到田文的感召。若是我们出千金收买田文的人头,想必也有不少人意动吧!”
唐昧说着,笑了笑,继续道:“所以,臣以为,我们也可以从这些人中获取突破口。收买一些人,散布谣言离间一些人煽动一些人。再加上城中的百姓,整个薛城的人心就全都散了。如此,我们真正面对的齐军,就只剩下齐王派来的五万齐军了。”
“五万齐军···”熊槐喃喃的一句,而后开口问道:“若是我们强攻薛城,能否攻破薛城?”
唐昧闻言看向景翠,这是景翠负责的事情。
景翠见唐昧看过来,沉吟一下,开口答道:“大王,即便扰乱城中人心容易,让城中百姓不愿为田文效死也容易,但是薛城毕竟大城,城中的百姓与田文的门客,虽然未必会为田文效死,但是同样也未必愿意做我们的内应,助我们攻克薛城。”
“所以,薛城这样的大城,若是城中众志成城,那么需要一到三年才能攻克,若是城中人心惶惶,最起码也能坚守三到六月,短时间内恐怕也难以破城而入。而且,即便我们能攻下薛城,所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会轻松。”
熊槐迟疑了一下,对强行攻城有抵触,顿了顿,然后向唐昧问道:“司败,刚刚卿说一薛城为饵,逼匡章来战,不知如何施行。”
唐昧答道:“大王,臣的计划就是强攻薛城。到时薛城内部矛盾重重,外有强敌攻城,而援兵迟迟不到,到时田文必然会向齐王求援。”
“田文父子两在齐国根深蒂固,势力强大,而且这些年受田文父子恩惠的大臣不在少数。所以,臣的计划就是用田文调用齐国大臣,用齐国大臣逼齐王,用齐王逼匡章,逼匡章一战。”
“好!”熊槐大赞了一声,然后下定决心道:“那么就用围城打援的计策。”
说着,熊槐向陈轸道:“陈卿,扰乱城中的计划,就全部交给你了。”
陈轸应道:“唯!”
与此同时,楚宋两国观望薛城的时候,薛城也在观望着楚宋联军。
孟尝君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层层叠叠,一营接一营,一直延续到视线尽头的楚军,脸色铁青道:“该死,如今大王坐镇莒城,他们不去攻打郯城,竟然跑来攻打我们薛城,真是欺人太盛。”
原本宋国来袭,孟尝君也没有把宋国放在心上,十五万宋军想要攻下十五万守军防守的坚城,即便守军全是乌合之众,宋国想要攻下薛城那也是做梦。
但是二十五万楚军到来,情况就截然不同。
孟尝君看到他不远处的几个守城士卒,见他们全都面色苍白,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慌乱,便知道结果。
齐貌辩撇了撇嘴。
心中暗道,为什么来薛城,还不是因为薛地富裕,而且薛地虽然是齐国的土地,但是对齐王来说,不是齐王自己的土地,大战来临,齐王当然是先自保,哪里还顾得上薛地。只是这样一来,薛地就显得薄弱了。
薛地富庶,而且实力不足,不打薛地打哪里?
当然这话齐貌辩只是心中想想,不会对孟尝君说,而是开口道:“君上,事已至此,还需想想如何打退楚宋两国。”
打退楚宋联军?
孟尝君点了点头,知道齐貌辩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是让他鼓舞士气,免得薛城因为士气低下,而被楚宋联军一鼓而下。
回头看了一眼城中,孟尝君故作轻松,面色谈笑风生,大声道:“自从大王将钟吾城割让给楚国后,本君就开始大力修建薛城。从临淄请来精通守城墨者,专门用来打造薛城的城防,历时两年余才建成。如今我薛城城墙高达两丈半,虽然比不上临淄,但是绝对不比莒城等大都差,可以说已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
“而且本君对楚国来袭早有预料,城中粮草柴薪足够五月之用,战备充足,只要守城不出,楚宋能奈我何?”
“我齐国名将声子就在薛城北面不远处的平陆城,不仅是为了防备宋国攻打平陆,更是为了支援薛城。而且大王就在东面不远处的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