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北面的消息,燕军已经强攻昔阳城十日,而中山国那边,主力依旧还在西部北部与赵国对持,并无东进救援之意。
此外,中山国派往齐国求援的使者已经正式向齐王求援,而齐王地已经答应中山国的请求,决议出兵救援。
但是,齐国北部声子率领的大军却依旧没有动静。”
听着陈轸口中的消息,熊槐想了想,然后看着眼前的群臣问道:“诸卿,齐王答应出兵,却没有立即出兵救援,不知诸卿以为,齐国这是意欲何为?”
昭常率先应道:“大王,齐相储子死,季子暂代相国一职,却一直没有正式担任齐相。而不久前,魏相田文回到临淄,四处游说,意欲取齐相之位。
另外,还有魏相,田文回到齐国,魏相缺失,滕相翟强返回魏国,欲取代田文担任魏相。
是以,臣以为齐国迟迟没有出兵,这是因为齐魏两国相国空缺。
故,齐国出兵之前,必先稳定国中,最起码,齐相魏相的人选,需要先确定。”
熊槐闻言点了点头,的确,自储子死后,齐王地新立,齐相人选迟迟未立,齐国内部已经乱成一团。
其中以田文为守的公室派,与以季子为首的学宫派,在相国位置上,争得不可开交。双方互不相让,相互攻讦,闹得整个临淄都沸沸扬扬,连其他国家都知道了齐国的动荡。
想着,熊槐问道:“不知诸卿以为,齐王会以谁相国?田文或者季子?”
“这···”
诸臣相互看了看,然后昭常拱手道:“大王,翟强返回魏国,势必取魏相之位,再加上有齐国的支持,故,依臣之见,魏相之位非翟强莫属。翟强担任魏相,田文卸任返回齐国,齐国为了维护齐魏两国的关系,为了补偿田文,齐相的位置,非田文莫属。”
“不然!”屈署在昭常话音落下之际,立即开口反驳道:“季子担任齐国重城多年,且齐相储子重病不起的这几个月间,甚至齐王与储子死后,田文返回齐国之前的近一个月,齐国的大小事务,全都是季子在处理。
而且齐王一死,齐王地还未即位之时,就已经下令让季子暂代相国一职,并处理国事。
故,依臣之见,有齐王地的信任,再加上季子自己有相国的名与实,且季子在齐国名望极高,故,接下来的齐相一定是季子。”
接着,熊槐又听了一阵群臣的议论,见群臣争论不休,说谁都有可能,甚至还扯上了身在的淮北匡章。
见此,熊槐不由摇了摇头,接着,熊槐看向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昭雎,问道:“柱国,不知卿以为齐王属意谁?”
昭雎闻言,沉吟了一下,摇头道:“大王,臣不知道。”
“呃?”熊槐一怔,诧异的道:“柱国为何如此说?”
昭雎想了想,拱手道:“大王,孟尝君身为齐国公室,有薛地之富,且以魏相之尊返回齐国,按理来说,齐相之位非田文莫属。
但是,齐王地在齐王与储子死后,在他还未即位之前,便让季子暂代齐相。如此,季子就有了齐相的名,再加上季子处理齐国政事多年,实力雄厚,储子患病期间,已经有齐相之实。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齐王贸然让田文担任相国,这就是让季子遭到贬斥,如此,齐国上下一定会说齐王地用人唯亲,疏远贤臣。
可若是季子正式担任齐相,那么田文所损失的就不仅仅只是齐相的机会,还有一个确确实实的魏相,以田文在齐国的声望,以田文在齐国公室的地位,臣想齐王的那些公室是不会答应的。”
说着,昭雎叹道:“故而,臣也不知道齐王究竟会属意谁,全凭齐王心意!
不过,齐王与储子已经死了近两月,田文同样也回到临淄一月有余,齐相之位久久不决,已经引起齐国的动荡,再加上燕国入侵中山国一事。是以,臣以为齐王地的决断,就在左近,齐相的位置,恐怕很快就会确定,或许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熊槐闻言点了点。
说实话,齐国为了齐相的人选闹到这种地步,他也不知道新即位的齐王地究竟在想什么。
或许齐王同时属意两人,或许是同时不喜两人,不过是让他们两虎相争,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齐王地决断不足,犹豫不决。
但是,结果未出来之前,谁知道呢?
想着,熊槐叹道:“柱国所言极是,齐国朝政风起潮涌,寡人也看不透。”
昭雎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大王,北面的情况,不仅是齐国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楚,而且,赵国那边同样也是如此。”
“赵国?”熊槐一怔,迟疑的看着昭雎。
“不错。”昭雎点了点头,解释道:“大王,自从赵王送燕王即位后,燕赵两国极为亲密,甚至比起我楚国与燕国的关系还要亲密的多。
但这次,燕国趁齐国动荡之际,大举攻伐中山之时。按理来说,赵国理应立即跟进,就跟以前一样,一路从代郡出发,一路从邯郸出发,两路夹击,然后伙同燕国,三路并进。
如此,以中山国的实力,必然顶不住。”
说着,昭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而齐国国中动荡,再加上大王亲临淮阴,匡章被限制在清河,动弹不得,如此,中山国无法获得齐国的援军,必然亡国有日矣。
但是,如今燕国都已经出兵半月了,赵国别说出兵中山,甚至连大军都还未调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