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昭雎一回到巨阳,就见留守巨阳的阴君匆匆赶了过来。
“令尹,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昭雎见阴君满脸欣喜的模样,奇怪的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各国联军杀过来了?”
阴君摇了摇头,双手奉上一份诏令道:“那倒没有,不过大王的诏令到了。”
昭雎一怔,从阴君手中接过诏令展开一看。
当他看到巨阳黄城两地相加只有三十万楚军时,不禁皱了皱眉。
三十万楚军如果只是守城,如果仅仅只是守住淮北不失,那倒是足够了。
可是,他废寝忘食的努力了半年,所要的也可不是守住淮北,甚至不是击退各国联军,他要的那时将来犯之敌大部留在淮北。
而为了这个目标,三十万楚军就远远不够,这点楚军还不足以支持他的计划。
······
郢都。
就在郢都上下为了接下来一战,上至楚王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左徒屈原走进了楚宫。
熊槐见屈原快步走来,立即询问:“贤卿在城中局中调度,却来找寡人,可是太府或者工尹哪里物资人手不足?”
屈原摇了摇头,向周围的侍者看了看,却没有说话。
见此,熊槐驱散殿中侍者后,立即询问道:“出了何事,贤卿何以如此谨慎。”
屈原立即应道:“大王,刚刚令尹的心腹门客找到臣,让臣转交给大王一份令尹的密信。”
“令尹的密信?”熊槐一怔。
令尹昭雎的信,若是跟军情有关,那就会通过司马府的渠道由左右司马递给他。若是跟内政有关,则会通过左尹传递给他,若是一些隐秘的事情,则会通过秘密传给他。
现在昭雎却让屈原居中传递消息,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而后,熊槐接过密信一看,顿时大吸一口冷气,同时口中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道:“疯了,令尹疯了,他身为百官之首,岂可以身犯陷。”
屈原闻言立即惊疑地看向楚王,他上次看到楚王失态,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楚王再次失态了。
接着,熊槐默默思索了一下,抬头一看屈原正紧张的看着他,立即将昭雎的密信传给屈原。
等屈原看罢,这才担忧而期待的问道:“贤卿,令尹的计划如何。”
屈原沉吟了许久,拱手应道:“若是按照令尹的计划,令尹领兵在外,以身为饵吸引各国联军,然后将敌军引导指定的战场,最后只需等到来年雨季,等夏泽蓄满水,便可决堤放水冲击战场。”
说到这,屈原皱眉道:“各国对我淮北地形本来就不熟,他们更不会想到,一片沃野的良田,在几十年前是一个大泽,现在又会突然之间变成一个横跨数十里的大泽,更何况还有令尹以身为饵。
所以,这个计划的成功可能性极高。
只是,唯一的问题是,令尹为了吸引敌军,必然会身处战场中间。常言道水火无情,大水冲击之下,令尹以及令尹率领的十万楚军也必然会被水流击溃,而且,臣担心万一柱国救援不及,令尹有个好歹···”
熊槐点了点头,位于战场中间的昭雎,万一被大水冲走了,那他死亡的几率也是极高的。
只是,熊槐仔细想了想,昭雎计划成功几率很高。既然昭雎都不畏生死,那他还犹豫什么。
想着,熊槐立即吩咐道:“贤卿,你立即传寡人密诏给柱国,让他来年雨季之时,亲自率领江东八万楚军北上支援令尹。”
“唯。”
“还有,贤卿立即以我楚军战甲不足为由,向江南未受征召的百姓,每户百姓征竹甲一副,并太府里面还剩下的所有竹甲木甲,全都给令尹送过去。
此外,传寡人诏令给水师,让沈宜甫去令尹帐下听命。”
“唯。”
屈原离去后,熊槐担忧的叹道:“寡人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令尹能活着回来吧。”
······
巨阳。
昭雎得到楚王的回复,沉默了许久,然后自信的道:“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全在我这,此战必胜。”
数日后,五国约定伐楚的日期到来,同一日,数十万准备就绪的大军离开各国据点,开始向楚国各地防线杀去。
又二十天,齐军经过商丘会同商丘八万宋军,直奔巨阳而去。
另一边,魏国十五万大军离开陈城后便一分为二,其中五万人向黄城而去,而主力十万人,则在魏将公孙喜的率领下向巨阳而去。
与此同时,驻扎在上蔡的韩军,则在韩忧的率领直奔叶城。
至于秦军,则在秦相甘茂的率领下,沿着丹水,缓缓向丹淅防线而去。
巨阳城城守府。
“报···令尹,公孙喜已经率领魏军下抵达巨阳城北面三十里处,魏军此刻正在扎营。”
昭雎一听,精神为之一振,看了看地图,然后问道:“魏军已到,那么齐宋联军到哪了?”
一侧的阴君闻言,立即应道:“齐宋联军才刚刚进入颍东,距离郢都还是五六日的路程。”
“确认吗?”昭雎再次询问道。
阴君点了点头:“可以确认。”
此时,阴君对面的相君亦开口道:“令尹放心,自从我们得知齐宋联军经宋国前来巨阳后,我们的探子已经散布在淮北的大道小径,凭我我对淮北的熟悉,齐宋联军肯定无法避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