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带着好奇,走过了内堂,来到了后院里。
后院长了密密麻麻的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窸窸窣窣,里边应该还有不少虫子。
“那儿,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
苏清婉自言自语了一声,提着点心盒子,踩着那双绣花鞋,拨开了及腰的杂草,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很快,他就看清楚了,是一块墓碑。
墓碑后是一个坟包,这是一座坟。
“什么人……死了?”
她有着不详的预感,慢慢将目光落到了墓碑上。
神情萧索,柳眉微蹙。
“李狗娃……之……之墓!”
原来,那个给了她无数黑馒头吃的黑瘦男孩,已经死了。
原来,好人真的不长命。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虚妄,都是一场空。
苏清婉顿时觉得这地方太过可恶,这天上的老天爷也太过可恶,她再不想待在这儿,她只想快快离开这里。
于是,她慌忙地走出了土地庙,坐上了马车,离开了扬州城朱雀桥乌衣巷,离开了这个“可恶之地”,回到了烟雨城中。
是的,这半年,她跟无思子不同,他进步神速,而她,一无所得。
无思子看着苏清婉眼神中的哀悯之情,也大概能猜出她如今的心性如何,见她不愿深谈,便不再与她细说此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他处。
他道:“圆质禅师呢,他如今在何地,应该早就到了这烟雨城中了吧?”
苏清婉听了无思子的话,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圆质禅师,他在门口呢,不愿进来,就睡在门边,说是大悲寺的和尚,苦行苦修,不该进这高档酒楼,以免触犯清规戒律,乱了禅心。”
无思子听得此言,却是皱起了眉头,道:“怎会如此?半年前,他可不是这般迂腐,怎么半年后,他倒是换了个人似的,灵性全无?这次的金鳞试,原本他是十拿九稳,如今看来,他怕是要栽跟头了。”
说着,他便与苏清婉一起下楼,去楼下见见那位半年未见的圆质和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