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伸出头,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睡一觉,等明珠脱离危险了我们再商量。”
琉璃点了点头。
项阳已经起身,“那我明日再来瞧你。”
屋外的雨水滴滴答答的。
项阳转身离去。
琉璃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忽然忽然觉得无尽的酸涩。
她低低的说道,“外面还在下雨,要不,要不,你留下来吧!”
项阳猛的停住了脚步。
他的心里波涛汹涌的翻滚着,心里忽然跳的厉害,然而最后,他只是半回了头,“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总不是时候,璃儿,我不能在这个时候”
琉璃双颊绯红,她使劲的跺了跺脚,“项哥哥,你讨厌死了,我只是留你住下来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转身朝床边走去,“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然而她只是走了两步,便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你现在赶我,我也不会走了。”
琉璃躺在他的怀中,整个人觉得十分的安然,她看着他,眼睛里晶晶亮亮的,“我以后都不会赶你,除非,你自己要走。”
项阳眸子黝黑黝黑的,她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的一吻,“傻瓜。”
琉璃被放在了床上。
项阳在她身边躺下,拉过锦被替两人盖好。
声音低低沉沉的,“睡吧!”
“嗯,”她轻轻的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终于沉沉的睡去。
殿外,含笑听着里面的动静,便对着王莲说道,“王公公,皇上已经歇下了,您不用等了,请自便吧!”
王莲会意,“多谢姑娘。”
殿内。
项阳久久不能入眠,他听着琉璃均匀的呼吸声。
心里却并不平静。
眉头微微的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微有一些犹豫。
他伸出手,轻轻的探到琉璃的领口之处,只是轻轻的一拉,衣衫滑落,露出半裸香肩。
那莹白如玉的肌肤散发出阵阵幽香,然而此刻项阳却只是紧紧的盯着右肩上一颗鲜红似血的朱砂痣。
那朱砂痣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分外的显眼。
项阳的眼睛落在那颗朱砂痣上,没有yù_wàng,只有心疼。
最后,他拿起她的衣服,轻轻的拉了上去。
琉璃在他动的那一刻,就已经醒来,此刻握住了他的手,结结巴巴的说道,“等明珠,等明珠脱离危险”
他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就肆将她抱起,沉声答道,“好。”
那声音十分的压抑。
这样闹了一遭,琉璃的睡意全无。
项阳知道她没有睡着,便试探着问道,“璃儿,你不要太担心,等明珠活下来,我封她做郡主。以后绝不让你们再受半点伤害。”
“嗯。”她的声音十分的低落,“项哥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和令狐双消失的那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何会将你忘记,你为何不问问我,怎么会懂得医术?”
那一个多月,项阳的心里是焦虑不安的,他不知道她和令狐双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失忆,有那么一刹那,他也曾怀疑过她对他的感情,不过终究只有那么一刹那。
选择信任之后,他的心里就变得轻松多了,如今想来,一切是值得的。
项阳柔声说道,“你不必说,我并不在意。”
这一句话,很久很久之前他就说过。
如今,他依然不变。
“璃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坚持的一件事情错了,你会怎么办?”
琉璃立刻警觉起来,“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项阳笑了笑,“就是和你说说话,你若当真了,那就不用说了。”
琉璃还是不信,她转过头,看着项阳。
项阳唇角含着笑,表情十分的温和。
可是琉璃此刻恢复了前世今生的记忆,贯穿着几百年,她的心里充满了狐疑,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打消的,“项哥哥,你有事瞒着我?”
项阳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手指抚慰着琉璃皱着的眉头,“那么,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琉璃盯着他看了一回,终于不忍强迫他,她笑了笑,“有。”
过了一会才说道,“我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很多很多。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我要一个人留着慢慢的回忆。”
夜凉如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知何时,才沉沉睡去。
琉璃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
项阳已经上朝去了。
喜鹊捧来衣物,“小姐,明珠后半夜开始烧了起来,整个人都昏迷不醒。”
琉璃问道,“你怎么不过来叫我。”
喜鹊嗫嚅道,“我想来着,可是皇上宿在这里。”
琉璃脸一红,连忙问道,“御医怎么说?”
喜鹊也不敢打趣琉璃,更何况,喜鹊还在危险之中,她忙道,“四个御医,都说情况不大好。
琉璃披了衣服,随意的梳洗了一番,“我去看看。”
她来到偏殿,掀开被子瞧了一瞧,断肢肿的厉害。
又探了探明珠的头,额头很烫。“还有冰吗?”
喜鹊忙去准备。
琉璃开始把脉。
她的眉头微微的皱起。
表情也是分外的严肃。“昨天的药,灌进去了吗?”
喜鹊摇摇头,“灌了,不过,流了好些出来,不知道喝了多少。”
琉璃想了一想,“去,弄一根细竹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