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猎猎,阴云暗沉。
如此凄冷的天气下,临安城居然聚集数万军民,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虽然有数万人,此时却出奇的寂静,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向那甲士包围之中。
“那就是施英雄吗?面对秦贼近万兵马,居然面不改色,果然厉害!”
一个紧身劲装的男子看着施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此时的施全却没有心情理会自己是如何的威风,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机,看向刚刚解开捆缚,缩身躲闪的仇华。
“施全,你别得寸进尺,也别妄图拖延时间,否则反而让大家不齿!”
秦熺平时在朝中纵横,有赵构的容忍和宠信,还有秦桧的包庇,百官的阿谀,何时受过如此难堪,所以当施全再说话,他忍不住厉声喝道。
施全根本没有看秦熺,而是跳过那些甲士的缝隙,将目光落在那缩头遮脸的仇华身上。
“仇华,叛徒!”
后面的诸葛景显然也看到了仇华,顿时压抑许久的仇恨和杀意喷涌而出。
“去吧,我说过,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现在刚刚好!”
施全低声喃喃道,但是语气中蕴含多少杀意,只要身前的秦寿才能感受那冰寒之感。
闻言,诸葛景没有多少迟疑,拔剑走了上去,剩下两人没动,他们要替施全护住身后,这是提前商量的。
哗啦啦!
诸葛景一动,周围的甲士不干了,弓箭上弦,长枪收缩蓄势,长刀出鞘,只待一声令下,就把这几个狂妄的人砍成碎末。
“施全是吧,别得寸进尺,老夫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
秦桧此时的感觉,除了愤怒,就只有满满的杀意了,他从未有过的,要把人生生咬死的冲动!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清除一个败类,反正你也不在意,放心,要不了多少时间。”
阴阴的语气,挑衅的目光,无不暗讽秦桧之薄凉。
“你……”
“丞相,看在我冒死给您传递消息的份上,您就救救我吧,我保证做牛做马来还!”
说话的是仇华,他想跑到秦桧近前,却被厚中盾牌顶了回去,踉跄坐倒在地,十分狼狈。
“闭嘴,你这种不知廉耻,下贱无德之人,如何值得老夫相留!”
秦桧自己品德不好,却对别人要求甚严,他起于微毫,却打心眼看不起这些‘低贱’的人。
“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
面对施全的催促,诸葛景也是无视周围的森然枪林箭丛,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秦桧是不会出手的。
“仇华,你我无冤无仇,你却陷害我兄弟与死地,无数兄弟被你害死,现在,拿命来!”
那些手下都是当初岳家军肯跟随他们报仇的那些忠臣,为此他们已经苦等了两年,付出也不少。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非但行刺失败,袍泽也大半倒在血泊之中,这让诸葛景如何不怒?
“不,施全,施老哥,我是仇胡子啊,你忘记了,我们一起把酒吟欢啊!”
见到求秦桧已成奢望,周围诸如刘锋已将他围住,不得已,他将目光投向最不愿面对的施全。
见到这个往日豁达朴实的男人,此时却像狗一般乞活,施全那旧情被唤起,隐隐有不忍的情绪弥漫。
“杀了他,快!”
对于施全的催促,诸葛景自然不会反对,大步上前,手中长刀握紧,眼中是如海的仇恨,发出噬人的光芒。
“想要我死,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却是仇华见求救无望,跪拜时内心一狠,突然朝旁边扑去。
那里,是刘锋的妻子,手里抱着不足两岁的幼童。
“敢尔!”
发出怒吼的是刘锋,王浚和诸葛景三人,至于刘锋的妻子,早已被仇华那怨毒的眼光,浑身的煞气惊呆,竟是呆立在原地。
见此,刘锋不假思考,猛的朝妻子扑去,想将妻子推开。
而王浚则挥拳冲上,从旁拦截仇华前行脚步。
诸葛景在仇华左边,见此也是急速冲上,手中长刀劈向仇华扑出的手臂。
“死吧,哈哈哈!”
仇华出手迅猛,刘锋几人没有防备,所以眼睁睁看着仇华的手抓向幼童的脖颈。
“休上我儿,死开!”
刘锋虽年近五旬,在面对伤子仇人面前,却丝毫不慢,身子直接扑向仇华右边,拦住那鹰爪般的手。
啪!
刘锋拼力撞上,仇华抓向幼童的手被撞开,还没回神,背后突遭重击,身子一个踉跄,朝旁边一滚。
这一滚,仇华和刘锋同时滚了出去,刘锋已经盛怒,所以直接暴喝一声,朝仇华扑去,打算手刃凶贼。
如今一乱,诸葛景赶紧抽刀,否则就刺到斜里冲出的王浚了。
不过他没打算放过仇华,再次上前,手中的长刀狠狠劈下。
仇华体格健硕,加之求生心切,出手自然不留情,反身就将刘锋压在身下,斗大的拳头狠狠砸下。
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的仇华放弃捶打刘锋,用力一转,竟是将刘锋翻起,准备用他挡刀。
当!
还好诸葛景紧急之下往旁边一带,擦着刘锋的衣服剁了下去,刘锋的衣服立马刺开一个大洞。
“你找死!”
两次失手,让自负刀法的诸葛景大怒,欺身上前,抬脚猛踹下面的仇华。
砰,砰,砰!
有刘锋正面压住,诸葛景从旁攻击,王浚也从另外一边冲上,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