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莫凡已经有些日子没搭理他了,不仅仅因为事发当场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而且就那么无动于衷地看着热闹
,这让莫凡大为恼火。
“真是无能鼠辈!还不如查振那个满脸胡子,看起来凶巴巴的大个子像个爷们!”
抱怨又能改变什么?寄希望于别人施以援手是多数弱者执着的想法,而对于自己的处境实则没有一丁点改变。
如今母亲和哥哥都没了,莫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孤儿,就好像天塌下了半边,以后所有的重量都得靠他自己那副小肩膀扛着。
他无力改变,更无力反抗!
他变得有些木讷,灵儿给他送来不少平时难得大快朵颐的吃食,他只是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可嘴里干巴巴的提不起一点胃口。
莫凡在离城堡不远向阳的一处山坡把母亲掩埋了,他没有让任何人帮一点忙。他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念叨着,“妈,以后儿子有钱了,给你修一座气派的坟,你先在这里委屈一下,累了一辈子躺下先歇一会儿,逼死你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我都让他们不得好死!”
莫凡最讨厌回到住的地方,因为那个没有亲人的地方,再也不能叫了。
“小畜生,你和你那杂种哥哥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两个捆在一起,活活勒死!”
“你和你那土鳖老爹一个德性,磕头求饶吧,我让你多活两天!”
“哈哈……”
李继突出的双眼、呲着的大板牙、尖锐的吼叫声,再一次让莫凡午夜惊醒。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的冷汗,后背也又凉又湿。一想到李继,莫凡就觉得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母亲苦苦哀求声,李继的狞笑声还在耳畔嗡嗡轰鸣。他狠狠握紧了拳头,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直响。
“李继!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为我妈报仇!”莫凡转而又想起了阿英,“妈啊,儿子没用啊,我想你啊。”说着说着他不觉又泪流满面,泪痕让他的脸又涩又干。
莫凡用手狠狠捶打着床板,“一定要提升实力!一定要亲手宰了那个狗娘养的,否则活着有什么用!”
大哥至今音信皆无,他不敢往坏处想,一想就心口绞痛。照自己目前的斤两,想报仇那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李继身处帝都,对于莫凡这个地处边陲的孩子那更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一定要找机会去帝都!这是手刃仇人的第一步。
李继是莫凡心口的一根刺,时时撩拨着他,让他疼,让他痛,却又无可奈何。
“李继,你好好活着!”莫凡咬牙切齿说完这句又倒在枕头上,任凭泪水从眼角静静滑过。
莫凡变了,变得沉默了,和之前的嬉皮笑脸,游手好闲完全不同。命运中的逆境能让人一夜长大,也可以让人彻底沉沦。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就是两个字:报仇!替自己屈死的母亲,替自己生死未卜的大哥——报仇!
他去了无数次和莫平约定见面的树林,每一次看到的都是空荡荡的树林,每一次都把带来的干粮系在树枝上,看着在树枝上摇荡的布袋,他只能搂着树干呜呜地哭着。
“大哥,你一定要活着啊!”
报仇,谈何容易,那要去帝都,那要去面对一只手就可以拧断自己脖子的李继。
“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这是莫凡最清醒的认知。他躺在床上望着顶棚发呆,想着想着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用手背擦拭了一下泪水,一屁股坐了起来,“哭死也没用,只能亲者痛,仇者快!”
他又想到了沐风,那个临阵缩头缩脑的龟孙,刚要张嘴骂两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禁在床上翻了个筋斗,大叫一声:“有了!”
莫凡突然想到沐风不仅能杂耍一样地喝酒,还能杂耍一样地操控两把飞刀上下翻飞。
自己要是把这个练好了,也能如此这般操控飞刀,那报仇就指日可待啊。一次操控两把,如果一次操控二十把呢?二百把呢?想到这些莫凡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花花,明晃晃的飞刀,他一边咬牙切齿恶狠狠用手比划着,一边大声叫喊着,“我插!我刺!我戳!我捅!死!死!给我死去!”
他把被子当作了李继,不一会儿被子就让他扯个稀烂,布条棉絮洋洋洒洒弄得哪里都是。
报仇从遥不可及一下子变得目标在望,这怎能不让莫凡兴奋不已。
“可是自己现在用神识线拉动茶杯都跌跌撞撞,啥时候能操控二百把飞刀啊?”想到这里莫凡又有些泄气,只能从头开始。他讨厌从头开始,这让一切都充满不确定性,“李继你好好活着,可别一命呜呼了!”
仇恨往往是最好的动力,和yù_wàng一样,能让人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坚忍和不屈,能把许多不可能变成易如反掌般容易,能让平庸的自己一下子升华成让人仰视的存在。
莫凡这时候也不管不顾,根本不按照《冥神诀》按部就班修炼,他疯狂地让神识线不停地生长,最长的神识线从最初的三根一下子激增到二十七根,这对莫凡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他不得不每天潜入河水里。河水里和陆地上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但是根本不是想像中的宁静,暗流、气泡、游鱼,甚至是摇摆不定的水草让人怎么能平心静气?
因为这是前提,只有这样才能更快地促使神识线生长,在这个基础上才能提升神识线的韧性和操控的灵活性。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取巧的地方,只能反复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