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携手坐到罗汉床上。
姜氏半个多月没见着自家女儿,自然想得紧,拉着徐玉见的手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笑着道:“恬姐儿,庄子上住得可还舒心?”
徐玉见笑着点头,“母亲放心,庄子上很好,什么时候母亲得了空,女儿再陪着母亲一起去庄子上住几日如何?”
姜氏闻言眼中俱是满足。
徐玉初出嫁,允哥儿大部分时间又都在书院里,这几年时常陪在徐玉见身边的,倒只有徐玉见了,如今徐玉见有这个孝心,姜氏又哪里有不高兴的?
“好好好,母亲等着恬姐儿陪着一起去庄子上住。”姜氏拍着徐玉见的手,然后问起了沈熙,“端郡王为何会与你们一起回来?”
徐玉见一顿。
“母亲,隔壁庄子前段时间正好易了主,新主人便是端郡王,端郡王这段时间也住到了庄子上,又正好碰到了同一天回来,这才一起结了伴。”她道。
姜氏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但也没有多想。
因为提到了沈熙,姜氏还多了几句,“这半个月来京里关于成国公府和端郡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端郡王倒也宽心,竟住到了庄子上。”
徐玉见听了有些惊讶,“母亲,成国公府和端郡王的事?”
姜氏这才想起来这些都是徐玉见去了庄子上之后才发生的,于是便解释道,“恬姐儿,起来,你和老太太其实倒是不用特意为了躲着成国公夫人而去庄子上的,你们去了庄子上的没几日,大概就是重阳节之后吧,成国公夫人就已经没有精力见天儿的往咱们府里来了。”
徐玉见未离京之前,成国公夫人王氏隔三岔五的就要往侯府来,为的就是服徐玉见去趟成国公府那滩浑水。
没成想,徐玉见才以侍疾的名义去了庄子上,几日之后过了重阳节,伴着满京城的菊花香,就有了关于沈熙的流言传出来。
在那流言之中,沈熙在成国公府的生活可以是水生火热的,不仅不得祖父母的喜爱,就连亲生父亲都对其置之不理的。
更有甚者,穆宗一脉这唯一的一点骨血,在成国公府里不仅没有被人好生照顾,反而还连生命安全都没办法得到保障,五年前更是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就遭遇了两次生命危机。
若只是这样的话,倒也算不得太过。
沈熙的身份特殊,有人会打他的主意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其实并不奇怪,但偏偏,在这流言之中,亲手将沈熙送到危险的边缘的,竟然是沈熙的至亲,也就是成国公府的三老爷沈兆临!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京城可算是炸了锅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成国公府的这位三老爷平日里看着风光霁月的再是儒雅不过,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但那流言又实在是太过逼真了一些,就犹如是人亲眼目睹的一般,叫人都有些不得不信了。
于是,大部分人立刻就倒向了沈熙这边。
要知道,先前因为沈熙明明回京了去一直不肯回成国公府,就连家中年迈的祖父母再三让人相请都置之不理,京城里可有许多人都在暗地里嘀咕着沈熙不孝呢。
而现在,京城百姓们可算是明白沈熙为何宁愿被人议论成不孝,也不肯踏进成国公府一步了。
这样一个连亲生父亲都时刻为了利益而算计着自己性命的家,换了谁也不乐意回啊。
就算沈兆临是沈熙的生父,但沈熙还是皇室血脉呢,更是穆宗一脉唯一的骨血,论起身份贵重,沈兆临一个并无官职在身的成国公府三老爷,可是远不及沈熙的。
在这个流言之后,成国公府现在可不就成了京城百姓眼中的狼窟与虎穴了么?
徐玉见听了心中惊讶不已。
重阳之后,那也就是沈熙被她踹入水中生病的那两日了。
而沈熙当年遇险之事……
第一次,也就是徐玉见重生那日发生的事,当是桃姨娘做的无疑。
那么,这流言之中沈兆临算计沈熙一事,应当是指的第二次,也就是徐玉见在五年前的七夕灯会上碰巧救了沈熙的那一次。
原来,竟是沈兆临所为?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很是奇异的,徐玉见却并点也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可是,沈兆临无论如何也是沈熙的亲生父亲,纵是再没什么父子情,又何至于就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徐玉见想起在庄子上时时都表现出一副痞痞的模样,往自己跟前凑的沈熙,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疼。
“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沈家三老爷为何会如此狠心?”徐玉见问。
姜氏又哪里能知道沈兆临为何会做这种事。
不过……
听徐玉见如此一问,姜氏面上便微微一动,“其实,那流言还不只这些……”
话才了一半,姜氏就按住了话头。
她突然想了起来,另外那些不知真假的流言,可不适合徐玉见这种未出阁的姑娘听。
便也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
徐玉见虽然看出来姜氏的神色有异,但她也知道,姜氏不想与她的话,她是怎么也套不出来的,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真想知道,她也可以差了丫鬟去打听便也是了。
笑着将这个话题揭过,徐玉见又问起了徐玉初的情况,“母亲,您这段时间可去看过二姐姐了?”
姜氏摇了摇头。
自从上次程氏四十生辰之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