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样说也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其中的。
徐玉见也知道沈熙平素不怎么爱吃甜食,因而见沈熙吃完一块桂花糕,倒也没有再继续喂他。
召了丫鬟送上手由让沈熙擦了手之后,徐玉见突然道:“子长,你有心事?”
两人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对方就是只有一丁点的变化,看在彼此的眼里,那也是再明显不过的,沈熙上午就元宵唤着去了书房,在书房里呆了大半天的功夫,午膳和晚膳都没有回院子里用。
徐玉见如今虽然将府里的中馈交回给了安阳郡主,但她怎么说也是郡王府的女主人,对府里有什么人来往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从园子里回来之后,她这里就接到了信儿,元宵会到园子里来唤沈熙,是因为郡王府里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那位客人是位中年文士。
徐玉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应该是沈熙的幕僚。
沈熙是有幕僚的,而且手下还有为数不少的暗卫,这些徐玉见都是知道的,不过因为沈熙的身份特殊,又极受景泰帝的忌惮,因而这些人不好被放在明处而已。
徐玉见和沈熙成亲一年有余,这些人都从来没有主动上门。
这次……
再加上沈熙回来之后的脸色就有些不对,若说没什么事,却是绝对叫她没办法相信的。
所以,也才有了徐玉见先前的这一问。
听徐玉见这样一问,沈熙先是一怔,但随即就摇头,“恬恬,你就不要多想了,没什么事。”
徐玉见闻言看了沈熙一眼。
之后,她也没有再追问。
沈熙平时确实待她千依百顺的,但徐玉见其实也知道,沈熙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鲜少有改变主意的,现在他既然执意不肯说出了什么事,想来这件事并不是顶顶紧要的,以及他确实不会说出来。
既然如此,徐玉见自然不会非得逼问出来。
而见徐玉见没有再追问,沈熙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
中秋之后,天气就一点点转凉。
京城本就冷得早,在徐玉见的感觉之中,似乎她才换上了秋裳不久,随着园子里那些泛黄的秋叶一点点掉落,这天气也一日冷过一日。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的早,时间才刚刚进入冬月初,京城就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只一夜的功夫,整个京城就被裹上了一层银装,整个天地都似乎被这场初雪洗得干净了不少。
徐玉见畏寒,东篱轩里早早的就烧了地龙,平时手里更是时时不离手炉。
第一场雪停了之后,天气比起下雪之前还要冷了许多。
在这样的天气里,徐玉见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更是连院门也不愿意出,每日只由丫鬟们扶了在屋里走动也便是了。
她如今身子重,走动起来有些格外的困难,多走了几步就会出上一身的汗,里衣外衣都得重新换过一次才行。
也亏的院子里的丫鬟不少,否则只凭锦年四个大丫鬟,还真不一定能服侍得过来。
“呼……”
这天,徐玉见走动完,就着热手擦了身子,又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来。
明明身子这般笨重,偏偏还要每日这样走动,对徐玉见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件苦差事。
不过……
想到最多再过两个来月,她腹中的孩子就要出世了,眼前的这些辛苦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她的孩子,那是她和沈熙两个人血脉的延续,再过两个来月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她又怎么会不期待呢?
想到这些,徐玉见的面上便不由柔和起来。
锦年拿了一个引枕放到罗汉床上,与锦华一起扶了徐玉见半倚在罗汉床上,又拿了一床褥子盖在徐玉见身上,笑着道:“主子,林太医说了,您现在多走动走动,将来生产时也会容易许多呢!”
徐玉见笑着点头。
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
想了想,徐玉见吩咐道:“把我的针线篓子拿过来,趁着天色还亮堂,还可以做点针线。”
郡王府里养着好几名绣娘,徐玉见平时自然是用不着自己亲手做针线活儿的,除了给沈熙做了几件衣裳之外,也就只有现在给用不了多久就要出世的孩子做些小衣裳了。
这些活儿原本也是绣娘做的,不过徐玉见反正也是闲着,又想叫孩子出生之后穿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做的小衣裳,这才不厌其烦的一点点缝制起来。
几个月下来,小衣裳都已经做了好几件了。
锦华闻言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看。
为了不让屋里进冷风,窗户自然是关着的,不过院子里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完,那亮堂堂的积雪印在了窗户纸上,就是在屋里,也是极为明亮的。
这样的光线,做针线倒也不至于会伤了眼睛。
锦华这才依言去将徐玉见的针线篓子拿了过来。
徐玉见将锦华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倒也笑着摇了摇头。
自打她有了身孕之后,不仅安阳郡主和沈熙紧张得不得了,就是身边的几个丫鬟,做起事来也都要先细思个几遍,有时候徐玉见吩咐个什么事,她们都得想想会不会对徐玉见有什么不好。
简直是将徐玉见当作是易碎的琉璃来护着了!
针线篓子里放着的是徐玉见上次还未做完的一件小衣裳。
这件小衣裳是用柔软的棉布做的。
棉布对于郡王府这样的人家来说着实是有些拿不出手的,府里的库房里单是刻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