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盯着面前的芋头酥,明明肚子已经撑得滚圆,但是脑子里还有一个小声音在叫嚣着多吃一点,胃这种东西,和胸一样,多挤挤总会有的。
斐济叹气,伸手将人手腕转了个方向,咬掉朱珠吃不下的芋头酥,顺便把吃到朱珠吃剩下的凉粉端到面前吃光。
“夫君啊,下一摊就吃你喜欢的吧。”朱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夫君一看就是没吃过剩菜的人。
“还有,下一摊?”斐济看着她抡圆的肚皮,话出口,觉得话有些不妥,便改口,“你觉得吃什么好?”
“刚才看到有炸丸子的,觉得不错,那边很香啊,也不知道熬的什么汁,咕噜噜的。”朱珠猛然醒悟,“不不,此时说的是夫君喜欢的食物。”
斐济若有似无的扫了她一眼,“我喜欢吃的东西这里没有,客栈有。”
“那稍后我们回客栈点一份。”
斐济眼角就带上了笑,“一份可能不够。”
朱珠豪气冲天,“夫君,你敞开了肚皮吃吧!我问过芍药了,咱们有钱!”
“放开了吃么?”斐济低声重复了遍,舌尖微微扫过口腔内的芋头酥。
恩,看来今夜可以“吃”个饱了。
两人刚回客栈,却看见芍药领着几个小厮在和店家吵架。
“芍药。”斐济不喜,斐家虽然是大户,但可不会允许下人狐假虎威,难不成出来一趟,规矩都忘了?
“少爷,这是家黑店,我们去官府告去,我就不信了,县令不打他个屁股开花节节高。”
掌柜的很淡定,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倒是店内的几个跑堂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
斐济抬脚走进大堂,他可没有带着下人骂街的习惯。
大堂桌子上零散的摆放着他们的行李,里面的东西显然被翻过了,乱糟糟的堆在一起。
芍药委屈,“少爷你们走后,我们就去马厩喂马了,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们的行李都被丢在外头,要不是这家客栈是黑店,就是有哪个客人下了黑手,还要不要脸了啊。”
斐济看向掌柜,他们放在上房的包裹也都被翻出来,而要去上房,再把包裹拿走丢在客栈门前,就一定要经过大堂,而这里的大堂人很满,应该立刻就看到是谁这么做才是。
“这里的客人不会做这种事。”掌柜开口。
“世间会帮人说话的有三种人,一种是老相好,二种是有利益关系,第三种是有血缘亲属关系,掌柜的你觉得你是哪种?”朱珠笑眯眯。
掌柜道:“我是真的没帮人说话,这里住店的客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因为整间客栈的住户只有你们一户。”
就算只之前咋咋忽忽的芍药,听到这话后也十分吃惊,像是怕他们不信似得,掌柜的带他们把整个客栈的房间都转悠了一遍,里面虽然收拾得干干净净,但确实无人居住。
再回到大厅,芍药就要揪掌柜的去见官。
“既然没有客人,那就是你们这客栈里其中一人做的,擒贼先擒王,少爷,把这人抓了去见官,一切就都知道了。”
“掌柜的一直都在这里算账,我们可以作证。”客栈里有人喊了一句,剩下几分纷纷附和,而那几个跑堂的,也都有人见过。
“这可这是活见鬼了。”芍药懊恼。
“施主,活见鬼别害怕,我这里符咒灵水都有,一起捆绑买还可以算你便宜点?”门外一算命的趁机嚎了一句。
斐济思索一番,却是让芍药把东西都收拾好,显然并不打算追究,或者说,就算是官府来了,这也是个无厘头的案子。
至于到底是谁对初来乍到的他们动手,又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只要继续住在这里,总会知道的。
一夜相安无事,次日清晨,吃完早饭后,斐济带着芍药就去见了县令,毕竟他们来这里的最终目的,还是调查盐价。
县令一听京城来人了,裆下就是一颤,一拍大腿,“可不是,不过扰乱盐价的人官府已经抓到了,正在地牢里放着呢,我带你你去看看?”
斐济不可置否。
县令瞟了师爷一眼,后者点头,并未和他们一同离开大堂,而是等三人走了后才从后门走。
地牢里,两个蓬头垢面的人蹲在地牢,一人正给躺在腿上的另外一人捉虱子。
“这就是贩卖私盐的人?”斐济皱眉。
“可不是,就是因为他们贩卖私盐,所以盐价才会被一路压低,不过现在可好了,人都被抓到了。”
“好抓吗?”芍药忽然冒出一句。
县令一愣,寻思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顿了顿,“不算难抓吧。”
芍药道:“那这可就怪了,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在地牢里活得很滋润啊,一点都不像是被抓进来的,更像是在这里安家了。”
县令麻溜接口,“因为官府百姓一条心,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犯人生活幸福指数高。”
“大人。”斐济摸着墙边一溜的刑具,“确定是这几人所为?”
县令头点入杵,“可以肯定的,也是亲口承认的。”
话音刚落,那两个犯人也开口,争先承认自己犯了罪,甘愿受罚。
贩卖私盐会被流放,永世都不能再回到家乡,这两人既然已经承认,那么这案件似乎也没什么好查的。
走出县衙的时候,芍药嘀嘀咕咕的,“少爷,总觉得不对啊。”
斐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芍药道:“我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没从那两人身上感觉出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