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位法力高强,所设下的法阵便也就最为厉害,当下除了天帝,还未有能够和四人神力匹敌的仙人,所以不是不救,是根本救不出来。”
“那天帝呢?请他老人家出马啊。”
“天帝已经很久未路面,上一次露面是一百年前。”
朱珠没料想是这个结果,若是如月老所说,那夫君不就一辈子得困在那个法阵里?
“现在天界也是一团乱,魔君出世,而四位上神却被自己的法阵困住,这意味着唯一能够制服魔君的力量已经无法使用。
若是他像四百年前那般大闹一场,恐怕会生灵涂炭。”月老也很忧愁,凡间动乱的时候红线是最难牵的,动不动就是生离死别和非君不嫁,非她不娶的,他也很难做的嘛。
豆大的泪珠滚落,月老道:“真没想到,执明神君居然到凡间和一个妖怪在一起,你这小妖怪也算有情有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若你能够到天上天帝驾前求一求,说不定他老人家会见见你,可惜你是妖,历来只有凡人不小心到天上的例子,还没有妖怪上天的呢。”
朱珠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捧过贡桃。
“不是我不帮你,都说了因为你是妖,别说飞,纵使是带你到天庭,恐怕也会立刻被守门神兽嗅到气息,届时可不是说说玩的,曾经就有一只妖怪不自量力,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上了天,结果被神兽撕成一片片的。”
“我还是想上天。”朱珠小小声。
月老撇过头,装作没听见。
“你要是不帮我,等你走后,我就把你雕像砸了!”
月老吹鼻子瞪眼,“你敢!”
朱珠爬到供桌上,站在雕塑面前,展颜一笑,狗腿的拿袖子擦了擦雕塑,“当然不敢啦,神仙爷爷您就帮帮我嘛,看在这么多供品的份子上,而且您和执明神君也是老朋友了,别见死不救啊。”
月老抓了抓胡子,在满是供品房间里走来走去,下定决心般,
“一个月后东海会有龙吸水,那是东海龙王要到天庭去述职,你若是有本事的话可以借着龙吸水到天上去,至于后续如何,我便帮不了你了。”
朱珠恭恭敬敬的将月老送走,又回了斐家,将月老的话说了一遍,收拾行李准备去东海。
斐谣给她准备了足够的盘缠和马车,这次朱珠却没要,从京城到东海恰好都有水源,她沿着水源而去十分便利。
斐谣本来想派几个人跟着,但一想到她是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朱珠又在斐家呆了几天,每天啥事也不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下人对她虽然不再惊恐,但也不敢来惹。
“它们不会再回来了,你就死心吧。”
葫芦嗤笑,“我本来也要走,不过这凡间还是挺有趣的,就暂时留下,你就感恩涕零的养着我吧,跟着你这废材,我也只能当当葫芦了。”
朱珠长叹,这倒也是啊,跟着她没前途,还不如回去被人供着。
看她这么衰,葫芦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再不上路便会赶不上龙吸水,朱珠临行前郑重其事和大家长斐谣告别。
斐谣也郑重其事的回了四个字,“不要惹事。”
深夜,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朱珠拍拍芍药,“没事的,我会成功上天的。”
芍药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吉利了,身后有声响,他扭头,“大老爷。”
“大哥。”
斐谣还未开口,朱珠立刻道:“我知道,不能惹事生非,不能给斐家丢脸。”
斐谣点头,顿了顿,“斐家的人不主动招惹别人,但如果是其他人欺负在先,不必忍耐。”
朱珠眼珠子刷的一下亮了,他干咳声,“还有,如果打不过的就记下来,等回来了告诉大哥听,斐家请人帮你报仇。”
“.....”
“大哥.”
几人眼眶都有些湿热,一道破风声忽然飙来,龙枪从斐谣耳边穿过,直挺挺的插在墙壁上。
“珠珠,珠珠。”神州鼎在空气里漂浮着,冲进朱珠怀里。
朱珠心里高兴,之前那道士要带走他们,她曾经用意念告诉它们,若是真的想回去也可以,那道士虽然看起来讨厌,但应该不是坏人,会护送他们到月宗和阳宗里,若是想回来,也可以。
她等了好几天,结果以为这两个法器还是选择回老家,刚沮丧,没想这两法器还是跑回来了。
芍药看着面色铁青的大老爷,假装咳嗽。
朱珠快速把神州鼎藏在身后,又挡住龙枪,嘿嘿笑着。
斐谣两眼一番,仰面看着天空,大步流星的往内室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朱珠启程,顺着河流往东海赶,一路上不停念叨着幸好生来是一只蛟,若是一只乌龟,恐怕就算用原形也是赶不到东海去的。
她没想到的是,那个道士如此敬业,竟一路沿着河流追来,还用砂石堵住了必经之路,将她逼出。
看到她亮出龙枪,道源怒,当初他带走龙枪和神州鼎后,只不过一夜时间,两件法器就不翼而飞,而他又有要事在身,一半完立刻折返,循着朱珠的气息而来。
朱珠见他草鞋上满是泥泞,背后的竹箩还挂着两双已经磨破的草鞋,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稍微一想便明白,“你真的沿路去把那些施主的银两还上了?”
道源不多说,亮出法杖,“将龙枪和神州鼎交出来,你没犯过杀生大罪,且所欠银两已经还上,若是把法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