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喜字的门窗,室内的龙凤烛火,大红被帐,如同置身于红色世界的曹野,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短时间就成家了,一切有如梦幻。
他喝得有些晕晕呼呼,虽然来吃喜酒的人不多,但他自己喝得多,通常是他找人喝酒,后面是自己拿了一坛酒直灌。
被易云峰和谢方方两人架着回了洞房时,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曹野醉意上头,叫道:“嘿,嘿,兄弟们,闹洞房了,闹洞房啦!新娘子坐在哪里,新郎在哪呢,快把他拉出来!我要把他和新娘子绑在一起玩亲亲!”
“大人,你就是新郎!放心,真要闹洞房,咱们是文闹,不会武闹!”,易云峰低声在曹野耳边嘀咕了几句。
所谓“文闹”,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让新郎新娘说些荤段子。如让新郎对新娘说:“你家门前有棵树,树上有个小鸟窝,二十几年没人戳,今日我拿拔火棍,又是捅来又是拨。”
所谓“武闹”,则更为惊心动魂,有“拥葱”,指把灯吹灭,于黑灯瞎火中众人把新娘新郎裹挟一起,你推我搡,当然其中不乏顺手牵羊摸新娘胸部屁股大腿之徒;有“抠酵头”,则是让新郎当众把手伸向新娘敏感部位挠抠……总之,要将新郎新娘搞得灰头土脸才行。
“哦~~”,曹野胡乱挥着手,道:“我文武双全,先来个文闹,再来个武闹!不把新郎新娘闹得叫我爷爷,咱们就不放手!”
田星儿双手紧张的绞着,透过红盖头的纱布,隐约看到曹野在哪里叫嚣,如果真让他这样发疯下去,那可怎么办?但是不揭红盖头,她是不能动的,心下真是着急。
谢方方端起桌上一壶冷茶,兜头就淋在曹野脑袋上,“大人,你且好好歇息,明日再来闹洞房!”
谢方方朝易云峰一打眼色,两人把曹野摁在椅子上,然后关上门跑了。
“吸~~”,曹野用手支着沉重地头,看着眼中的红色龙凤衣服的两个人影,口水哗哗直流。
“哎,新娘子,新郎跑哪去了,他要是不回来,我可是揭你的红盖头了啊!跟哥哥我洞房吧!”
曹野把长长的口水吸了回来,妈的,原来新娘子是这样诱人的啊。
“娘子,怎么掀起你的红盖头来?”
曹野跳起舞来,围着田星儿,屁股扭来扭去,还唱了起来。
田星儿娇羞无限地把桌上放着的一根细木棍,递给曹野。
曹野接过棍子,舞了起来,“哼哼哈兮,我舞动双节棍,咦,怎么只有一根棍子,没关系,哼哼哈兮,我舞动单节棍,哼哼哈兮,我舞动单节棍!”
曹野在四个屋角连连用棍劈杀,“丈母娘交待了,洞房前要驱邪赶鬼,来来,看我,一砍仙、二砍魔、三砍鬼、四砍妖精满天神佛,呀呀,快叫麒麟送子来!”
“红衣妖怪,露出真形来!”,曹野把棍子一甩,只见那棍尖将田星儿的红盖头带飞钉在门板上,这也算揭了红盖头吧?!
“小娘子,你真是漂亮!”,曹野看着娇羞无限的星儿,食指大动,“小生曹野,年满十八,尚未婚配,上无双亲,下无儿女,你不用担心公婆将你骂!”
“相公,你坐好!”,田星儿见曹野跌跌撞撞地打着醉拳,赶紧扶他坐下,给他灌了一杯冷茶。
“娘子,贵姓大名?”,曹野眼神慢慢转清,但脑袋还是没有完全清醒。
“相公,我叫田星儿!”
“哦,咦,这有对酒杯,还是金子做的,能拿回家吗?”
“今夜月明明星闪闪,不如我们喝杯酒、吃个糕,顺便再跳跳舞、谈谈情!”
曹野拿起两个酒杯,手如水蛇一样扭了起来,连着腰也扭得很妖娆,屁股还猛颠起来。
田星儿扶住曹野,道:“相公,这是喝交杯酒的!”
“娘子,交杯酒!杯在哪里?”
“酒在哪呢?”
“娘子,请上床!我给你脱鞋子!”
“这是床吗?太大了,可以打滚啦!”
“娘子,我来啦!”
“你的裙带怎么绑得这么紧呢?”
“嘶啦!”
“真难撕!”
“咦,还有个大红肚兜,俗啊,谁还穿这个呢?!不过我喜欢,嘿嘿!”
“哎呀,哎呀,哎呀,腰闪了啦!”
“再来一次!”
“……”
星星的夜,屋内响起依呀依呀的缠绵音乐,一直到三更时分,才告完结。
……
第二天一早,曹野起身,神清气爽。
他看着地下一地碎红,有些发懵,昨晚谁闹洞房闹得太厉害了,居然把新娘新娘的新衣都碎成一地红布片了!
星儿拥着大红绸被,睡得正香,昨晚被曹野折腾坏了,早上她要勉力支撑起床时,被曹野按回了被窝当中,还点了她的睡穴,女人嘛,得多睡一点,才漂亮。
出得房间,拜见徐缓进及徐夫人时,曹野在称呼上卡壳了。
“嗯,这个,徐大人,徐夫人,我叫你们,是叫爹、娘、爸、妈好呢,还是叫岳父、岳母、老丈人、丈母娘好呢,我这个从小就没有叫过这些称呼,你们觉得叫什么好呢?”
徐缓进和徐夫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还真问得不算奇葩,因为星儿以前只是个婢女,昨天才升格为义女,他们也没把星儿真正当成女儿,自然不当曹野是自家的女婿。
“这样吧,叫叔、婶吧,我们这边都这么叫!”,徐缓进干脆简单化,都不叫,免得双方尴尬。
“好咧,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