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惩罚,骆悦争辩道:“我是按左天标的探子报告的方向一路追来的,途中收容了三百多匹战马,还埋葬了三百九十二具契丹兵尸体。”
史思明说道:“那是前营的战功,别人浴血奋战,你在后面收拾战果,拖拖拉拉,不敢奋勇当先,罚你半年奉禄。收容的战利品,如数归还前营。左天标﹗”
“末将在,”左天标跑到史思明的身前跪下。史思明说道:“你知罪吗?”左天标跪伏着说道:“末将情报滞后,愿罚一年薪资。”
史思明说道:“由于你的情报不能超前,使得前锋部队不能及时与前营军队汇合,达到拖住敌军,一举击溃的目的。失去了一次消灭敌人的大好机会,还险些造成前营军士被敌人歼灭的严重后果。本来罪不可赦,念你认罪态度较好,就罚你一年奉禄。”
史思明高声叫道:“田乾真何在?”“末将在﹗”田乾真跑到史思明身前行礼。史思明说道:“你明知道敌人的阴谋,这什么还要将前营军队带进敌人的包围圈内?”
田乾真说道:“我在出发前就向史元帅报告,敌军人数在二万人以上,而且向史元帅建议,并提出了我们前营愿意作为前锋,直冲敌军的核心,请史元帅带领大军反包围,一举歼灭契丹军队,活捉迪辇俎里的计划。没想到契丹军信息灵通,见机逃走了。”
“唔,”史思明思索了一会说道:“出发前,左天标将你的作战方案告诉了我。我的判断,敌人会在乌岭设下埋伏,没想到他们超前了十里地。接到探子报告,前锋部队没有及时与你们汇合。判断你们已经被敌人消灭了,所以大造声势,让契丹人提前得到信息,自动退走。没想到你们前营军士如此能战,是我的判断失误。我要为你们前营请功,让安帅上报朝庭,为你们加官晋级。这次缴获的一千三百匹战马,全部配备给前营,组建一支精锐骑兵。”
作为主帅,他要尽量表现出公平公正,得到部下的信任,才有威信。上阵打仗是拼性命的事,得不到部下的支持,是不能打胜仗的。
田乾真回到军营的当天,就与妻子写了一封书信。问候诸葛芙蓉的身体状况及田惟军的情况,诉说相思之苦。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并没有告诉她这几个月来出生入死的作战情况。但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契丹人的凶悍,以及唐军内部军官的猜疑和有意保存实力的心态。
诸葛芙蓉收到田乾真的来信,百感交集。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个木头人,儿子都三岁了,他从来都不过问,现在才来问候。”
红梅没听清楚,插嘴说道:“谁来问候啊?这军营里的礼节真多,先是安少帅派人来问候,接着安大帅也派人来问候。要问候就应该自己来,派个传令官来,送来礼品一大堆,使人感到不安。”
赵六在一旁说道:“这是安帅对田将军的器重,田将军在前方打了胜仗,大唐朝唯一的三镇节度使派人到府上问候,那是何等的荣耀。说明田将军在安禄山元帅心中的份量很重,将来会飞黄腾达。”
诸葛芙蓉说道:“你们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叫做恩威并施,是上级关心下属,要下属为他们出力,是一搬的礼节。你们不懂,不要乱说话。”
她虽然这样说,但内心里真为田乾真的安全担心。她思索着怎样为田乾真做点实事?抱在她手上的儿子已经睡着了。她将儿子交给红梅,然后说道:“赵六,陈大哥送来的信鸽,养熟了吗?”
赵六连忙回应道:“那四只鸽子不但养熟了,而且孵出了四只小鸽子,飞进飞出,十分可爱。”
诸葛芙蓉说道:“鸽子虽小,极具灵性,陈大哥说把它带到一万里远的陌生地方,它都能飞回来,是神灵赐予我们的。你带两只到平卢镇去,也许对田将军有些用处。”
诸葛芙蓉在烛光下写信,他读书不多,小时候写过字。现在写信,对她来说,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她写了一张纸,觉得不满意,换了一张,又不行再换一张。丫环红梅几次催她睡觉,她都无动于衷。直到天明,才勉强写好。
田乾真在重伤号营房看望战斗中负了重伤的军士,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十分体恤部下。林士勇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一名身穿浅青色军服的军官面前,上前察看伤势。
那名军官便要起来行礼,田乾真说道:“余二虎躺着不要动,快些养好伤,我还等你上战场呢。”
余二虎躺在床上说道:“下属失礼了,我的伤不重,胸口上的两枪只刺破皮肉,没有伤到内脏。大腿上挨的一刀虽然流血不止,但没伤着骨头。我要去轻伤军营,郎中硬要我住这里。”
军医走过来为余二虎换伤药,对他说道:“你大腿上的伤,虽然不重,由于当时受伤的时候,长时间没有包扎,以至流血过多,身体很虚弱,需要在重伤营里调养一段时间。如果受伤后马上包扎,就要好得多,三五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余二虎说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契丹兵围着我们撕杀。敌人几个打我们一个,要与敌人拼命,那来的时间包扎?虽然流了一点血,但杀了两个契丹狗,还是很值。”
田乾真说道:“听郎中的话,好好养伤。这次战斗你表现出色,杀了九名敌人,负伤之后还杀了两人,不简单。我要向史元帅为你请功,建议晋升你的职务。在战场上就要有压倒一切的气概,杀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