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带着段恒俊,来到了张皇后的房内,立即跪下说道:“儿臣向母后请安。”张皇后说道:“越王请起,宫房之内不必行此大礼。哀家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这事很难成功。现在得不到辅国的支持,行事的难度进一步加大,主张放弃。”
李系说道:“箭已经上弦了,没有了退路。”“密谋太子,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有很大风险。越王不怕杀头吗?”张皇后质问道。
段恒俊说道:“启禀娘娘千岁,武士早已跃跃欲试,只等皇后一声令下。”李系说道:“母后助我登基,母后就是皇太后,永远掌管后宫事务。辅国想独揽大权,自是不愿在母后的裙下行事。母后放心,没有辅国,我们一样能成功。”
张皇后说道:“既然如此,哀家就赌一把。我要陪伴皇上,注视皇上的居室。你们与朱辉光、马英俊、啖廷瑶、陈仙甫等人一起筹划,利用皇上的居室行事。行动一定要机密,如果能不流血最好。”李系说道:“正规办法废除太子,已经不可能了,如果能借父皇的手除掉辅国,是最好办法。”
张皇后说道:“越王应该想想,皇上早已察觉到辅国专权,但考虑到他掌握内宫的禁军,不敢太急,急则生变。既然真正的对手是太子,辅国只是一枚棋子,你们加紧施为,他不合作,就将其放在一边。犹豫不决最坏事,先把笼子设计好,所有的事都在暗中进行,表面上不撕破脸面。”
李系说道:“我们现在与辅国矛盾加剧,其力量不可忽视,如果到时他支持李豫,又要起波澜。”张皇后说道:“宫内现在有三派,太子监国,占有主动。哀家在皇上身边,可以假借上谕。李辅国掌握禁军,手上有兵,彼此都忌惮对方。越王要同时树两个敌人,不是明智之举。”
段恒俊说道:“我们就利用皇上的寝室,埋伏死士,将太子拘捕软禁,再传圣旨,可以获得成功。”张皇后说道:“左右门监是我们的人,你们合计好了,再定行动日期。”
上元二年四月五日④唐玄宗崩殂于太极宫神龙殿,享年78岁。唐玄宗病死,唐肃宗悲恸不止,病情加剧,进一步恶化,生命垂危。一连十多天,张皇后都守在唐肃宗的身边。
唐肃宗说道:“朕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现在叛军未除,宫廷内还出现了危机。皇后跟随朕十几年,没过一天安稳日子。开始是担惊受怕,生怕朕当时的太子被废。朕另起炉灶,你又宵旰忧劳,操持后宫。朕一病不起,皇后始终在朕的身边。朕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感觉到上天在召唤了。朕现在将太子托付给皇后,皇后一定要保证后宫的安稳。”
张皇后说道:“皇上谕旨,臣妾不敢不从,一定尽力而为。”“朕累了。”唐肃宗转过头去。
皇帝的嘱托,张皇后不敢不从,再次召见太子,对他说道:“辅国久掌禁兵,权柄过大,他心中所怕的只有我和你。眼下陛下病危,他正在勾结程元振等人阴谋作乱,必须马上先诛杀他们。”
李豫想用李辅国牵制皇后,正在通过程元振拉拢李辅国。流着泪说:“父皇病情正重,此事不宜去向他奏告,如果我们自行诛杀辅国,父皇一定震惊,于他贵体不利,我看此事暂缓再说吧。”
张皇后送走太子,马上召唐肃宗的次子,越王李系入内宫商议。李系说道:“父皇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再不动手,就失去机会。”
朱辉光、马英俊两人来到皇后的寝宫。朱辉光说道:“启禀娘娘千岁,皇上的寝宫已经安排妥当。”李系说道:“恒俊马上给挑选出来的死士发给兵器,准备动手。”张皇后说道:“缓一缓,两百多名强健者,在宫内行动,动响太大,不易隐蔽。”
李系说道:“辅国身边的护卫武士,武艺高强,人少了力量不够,难以成事。”张皇后说道:“不用慌张,哀家有万全之策。先控制太子,再除辅国。”
上元二年公元762年四月十八日,李系将训练的死士布置在唐肃宗寝室的旁边。张皇后假唐肃宗的谕旨,诏见太子。
李豫接到圣旨,不疑有他,正准备进见,苗晋卿说道:“皇上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此时召见,定是托付后事,殿下慎重。”李豫立即警觉起来,急忙召见程元振,对他说道:“父皇诏我进见,恐怕有大事相托。你带领属下,等在寝室之外,保护本宫。”
程元振说道:“启禀殿下,皇上寝室周围都由朱辉光和马英俊两人把持,我几次安插人员进去,都被撵了出来。殿下一人进入恐有不测。”
李豫说道:“父皇诏见,不能不去,再大的危险,也非去不可。”程元振说道:“我先去探听虚实,再回报殿下,现在非常时期,必须慎之又慎。”
程元振进入内宫,感到一股杀气,他有意打落一个花瓶,发出很大的响声,帷幔后面立时有了动静。他仔细观察,发现是人影晃动。当时不动声色,立刻出了内宫,将此情报告了太子。
太子说道:“你带领手下的人,随本宫一起晋见父皇。”程元振说道:“陛下应该带李辅国一起,他手上的禁军力量大,而且招聘了武艺高强之人,到时可以来硬的。”李豫说道:“不用他,到时你也可以硬来。”
太子和程元振正要进入内宫,正好碰上李辅国带着卢其儒等一帮人在凌宵门探听消息。李辅国上前阻住李豫说道:“宫中有变,太子不可入内。”
李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