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赴边关,但李云舒却对盛京了如指掌,眼线来报,大破古贺大军,万民同庆,又是老臣请命,又是天降祥瑞,折腾一个月后,羲和皇帝终于扛不住压力,拟了圣旨,封了李云舒。盛京的好戏远不止这些,这方唱罢那方登台,云王两家也没有闲着,整出些幺蛾子,弄得周家不得安宁。虽然对盛京的掌控已经不弱,但李云舒最挂心的李府反而消息总是模糊,探子来报,李府周围已被周家接管,只说夫人无恙。
盛京的好戏不断,李云舒也没有闲着,随着古贺大军的溃败,大燕神武军的铁蹄踏过沧澜河,一路向前,终于踏上了古贺的国土。随着沿途的征兵补丁,神武军的兵力也终于得到了恢复。
这一日,天色大好,李云舒的副将正准备射落天边的一只大雁,当他拉满弓箭的时候,李云舒突然拦住了他。一声尖锐的雁啼破空传来,一只雏雁颤巍巍地飞到了大雁的身边。
面对副将的疑惑,李云舒只说突然没了兴致。
与此同时,盛京李府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不甚响亮,却是生机盎然。
丽娘不顾产后的虚弱,坚持要一直抱着孩子。她的夫君又做了了不起的大事,肯定异常繁忙,不然定会遣了钰儿回来,给孩子带回一个绝顶好听的名字。
正想着,丽娘的乳娘进了屋,她一脸的为难并没有打搅丽娘初为人母的欢喜,她只是淡淡地问道:“还是出不去么?”见乳母点头,就自顾自地说:“那就我自己喂奶吧。”
几月前,李府突然被一些人控制了。除了按期送来食材,一干人等不得出去。他们告诉他是李大人做了大事,不得已才这样保护她们。
满屋子都是无知妇孺,别人这么说,她们就这样信着,他们的姑爷如此风光,是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人物,能跟着他,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盛京周府,当今大司徒,周氏当家人周林在一处凉亭背手而立。因为云王两家联名上书,如今被贬斥在家的周韵正在其侧首的圆桌上悠然的喝着茶,并没有受贬斥的影响。
待侍卫退下,周韵才缓缓地放下茶盏,轻松地说道:
“幸好是个女孩。”
闻言,周林转过身来,方正的脸同周从有几分相似。他并无周韵的悠闲,把玩着手中的一方小印,沉声道:
“只是幸好”
周韵闻言,立马起身,埋首恭敬地立于周林身前:
“儿唐突了。”
两月时间转瞬即逝,前方频传捷报,盛京里也是精彩纷呈。因为周家拿出李云舒的亲笔书信,王云两家最终也只有偃旗息鼓,损失了一些势力后,改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历史本就只属于胜利者,只要你赢了,历史还不是随便你怎么写。王云两家虽然被坐实了临阵脱逃的罪名,但几家却极有默契地却对私兵一事决口不提,虽然伤了元气,王云两家总算保住了根基。
周韵官复原职,被任命使官赴前线劳军,一时间盛京周家风光无二。
丽娘已经出了月子,她和孩子都被养得白白胖胖。虽然李府还是被控制着,但她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神武军马王坡一役后就势如破竹,此时已经深入古贺草原腹地。李云舒巡视归来,却见周韵已经在帅帐恭然而立。
遣退一干随将,李云舒向周韵深施一礼。
周韵立马上前搀扶,嘴上说着使不得,心里却对李云舒的态度着实满意。
这李云舒如今得势却不忘形,确实是一个宫守本分之人。
两人客气一番,终于双双落座。
周韵再一拱手,笑道:
“在此再次恭贺云舒,执掌神武。我虽虚长你许多,但自古英雄出少年,周某对你佩服至极,以后你我就不必客道,以兄弟相称,如何?”
李云舒也抱手相谢:
“承谋周兄不弃,李某恭敬不如从命。”
亲手为周韵奉上茶水,李云舒便开始假意询问盛京之事,周韵为官多年,老奸巨猾,回答得更是滴水不漏。
相谈多时,对于曹云及盛京李府,两个都是绝口不提。
待谈无可谈之时,周韵突然递给李云舒一幅画卷,示意李云舒打开,自己却是笑而不语。
李云舒疑惑地打开画卷,却见一绝色女子翩然立于画中。
事已至此,李云舒哪里还不明白周家是什么意思。
见李云舒沉默不语,周韵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就收拾神色,如长辈般慈祥地望着李云舒:
“这是我家悠然,是我大哥的独女,也是我周家的嫡长孙女,我周家人丁稀少,这女子更是贵重,说句忤逆的话,这大燕的公主也没有我周家女子高贵。”
周韵语气温和,但字字句句都说他周家女子如何了得,今时今日的李云舒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外之意。
李云舒为人清淡,此生只倾情丽娘一人。虽然早已有了决断,但还是想要护得丽娘一生周全。别说公主,就是仙女也比不得丽娘半分。之前托付周家,又何尝不是想要周家庇护丽娘。可如今,周家却要相逼至此。
周韵话已带到,并不急着李云舒回答。他起身告辞,只说明日再来叨扰。
并不在意周韵的离开,李云舒静立帅帐,直至天明。
没有人知道李云舒是如何度过这一夜的,待周韵再次造访时,李云舒已经看不出丝毫波澜了。
这次周韵并没有客套,只是沉声问道:
“李帅考虑得如何了?”李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