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破晓,小院就迎来了盛威镖局的主人杨召。张宏跟在他身后。
杨召随意坐下,仍是和善的样子。他道:
“该说的公子已经说到,今日傍晚我们就出发。”
“出发?”左云疑惑“去哪儿?”
“塞外。行李我已经准备妥当。特意来告知夫人一声。”说罢,张宏递给左云一个行囊。
将出城事宜交代一番,杨召一行人就离去了。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行囊,左云一时间不太相信囚禁已经结束的事实。面对欢儿疑惑的眼神,左云紧紧地抱住了她。
“欢儿,我们自由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左云仔细查看了这个包袱,里面除了衣服,一些糕点,还有一个磁瓶,一个小本子。据杨召说这个本子是替左云伪造的身份,在出城的时候必须登记。而那个瓷瓶里面装着硫磺粉,在野外带着可以消毒,防蚊虫。
夜色初临,张宏就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牵着欢儿走出这个囚禁了自己半年的小院。左云没有回头。
以为会是个夜黑风高的逃亡夜。没想到是一只浩浩荡荡的车队。坐在了车队随意一辆马车里,不多时,车队就吆喝着出发了。欢儿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在左云无比耐心的教导下,有了飞速的进步。和左云通过肢体,眼神已经可以基本交流了。
自出小院来,这孩子也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到处打量。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一样快活。这更坚定了左云逃离的决心。这次远行只要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身的颠簸,欢儿很快进入梦乡。左云却仍是恋恋不舍地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盛京。不生在其中,没有办法感同身受,这种充满热情和温柔的夜晚多么让她迷醉。
果然不愧是举世无双的盛京城。车队走到半夜才到达城门。而城门人山人海的场景更是让左云吃惊。
车队一停下张宏便骑马来到左云的马车旁。想必这次出行也是由他负责照顾和看管左云母女。张宏一改平日里里白衣胜雪的装扮,一袭黑色短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仍旧是平日里那副不声不响的闷葫芦模样,但面上的肃杀之色却凭地让左云慎重了起来。
闲来无事又人多嘴杂。左云又听起了墙角。知道这盛京的镖局商队都是夜里出城。听到其他商队都在打听这盛威镖局是何事需要这么大阵仗,又缘何有这么多生面孔。但被问的也都一知半解。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
转身回马车的时候看见张宏仍旧远远地跟着。想来要逃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径直回到马车,欢儿睡得正熟。左云也索性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轮到左云的车队出城时,天已经破晓。被张宏从梦里叫醒,左云有一瞬间的迷茫,待清醒一点,却见张宏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左云自然是不晓得这具身体在睡眼朦胧时惊人的丽色,待她终于知道时,却是已经满心悲凉。
车队出城虽然缓慢,但也顺利。只是临时去时守城士兵盯着她看傻的样子让左云深感忧虑。以至于让她想起这具身体长得有多祸国殃民。
按照盛威镖局对她的重视程度应该会考虑到这点的,但他们好像丝毫没有把她藏一藏的意思。这让左云些许费解。
整个车队出完城,天已大亮。经过一夜的劳顿,众人都显出困顿之色。但车队的负责人丝毫没有修整的意思。命令车队加速前进。
城门外已经排满了等待进城的人。半年前从这里走进去的左云一点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眼前的人群快速向后退去,不久之后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这一大片浓郁的绿色铺天盖地的向左云袭来,让左云的心情无端沉重。
车队快到中午才停下来,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修整造饭。看着健壮的男人女人开始忙碌地生火洗锅,左云也准备下车带欢儿活动一下筋骨。
如此出挑的母女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更快她们周围便围了几个热情的三姑六婆。久没有见人的欢儿胆怯地躲在左云的背后,又好奇地探出脑袋打量这这些人。左云随意地应付着这些人。抬眼见张宏只是远远地看着这里。
吃完饭,车队又开始赶路。睡饱的欢儿乖巧地趴在车窗认真地看着外面飞驰的景物。左云因为昨夜睡的不好,靠在马车的垫子上打盹儿。心里想着出城的总总。越发地不踏实起来。
夜色又开始弥漫,直到再也无法行进。车队才再次停了下来。
晚饭时候,左云没有被允许下车。张宏把饭食送到时告知她夜里不要早睡。他会带她去见一个人。
心知此时事无法避免,左云还是紧张地吃不下饭。看欢儿疑惑地看向自己,左云勉强地冲她笑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没事,让她好好吃饭。欢儿毕竟是小孩。虽然敏感懂事,但也乖乖地听话吃饭去了。
要见的人可能就是丽娘的前夫李大人了。左云不知他们之间的纠葛。也不想与他再有什么牵扯。但盛威镖局这么处心积虑必然不会如她所愿的。要如何做才能兼顾他与盛威镖局,同时又求的自己和欢儿的一线生机呢?
等深夜张宏到来,左云还是没有想出办法。看着了一眼欢儿天真的睡颜。左云忐忑地跟在了张宏的身后。
其实李云舒并不如外间传闻那般惊为天人。只是一个消瘦沉着的青年。左云也很好奇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