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弟完全被秋萍的话吓懵了。
祁南竟然是大学生了?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就能去读大学呢?
不过她本能地就觉得秋萍没有骗人,祁南当时读高中的时候成绩就很好,毕业以后考大学,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罢了。
她也配!
大学生呢?这可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刘招弟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到一开始祁南来的时候,她在祁南跟前的表现,难怪她脸色奇怪什么都没有说,那时候她心里一定在笑话自己!
打击完了刘招弟,秋萍心满意足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秋萍她们都报了名工作,然后就去制衣厂那边上班了。
大院里的工作毕竟是轮换的,也没有那么快安排下来。
看着祁南要忙毕业论文,对读书人本能地敬畏,她们看着祁南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并且没有找祁南再提做饭领工资的事情。
不过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凡是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她们早上就给孩子们做好饭菜,又去学校那边说好了,中午帮忙蒸热一下就可以了,只是平时起早一点,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祁南听这么解决,也觉得是再好不过。
秀芳那边暂时没有去工作,因为她在帮祁南的忙,在两件旗袍上绣特定的图案跟纹样,绣线也是胖胖提供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手帕、手提包之类的小东西。
悠然的时间过得很快,祁南每天差不多都是固定的时间起来,吃东西之后跟秀芳去菜地忙碌一番,当然她的菜还没有种下去,都是摘邻居的吃着。
每天两顿饭,剩余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看书,偶尔也在院子里逛逛。
这么过了几天,祁南估计家具那边应该差不多也做好了,秀芳这边东西也绣得差不多,看她满脸憔悴却没有丝毫抱怨的样子,祁南都有些不忍心了,想着告诉她这个是可以赚钱的,又怕她到时候空欢喜一场还是忍住了。
祁南就带着东西又进了一回城。
事情一一敲定,她回来的时候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对俏儿她们几个打趣她工厂业务员的新称呼也丝毫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吃的东西这次倒是不需要带了,祁南依旧带着她的小推车,往回搬的是土布。
她这次是搭顺风车回来的,是下午,这个时间应该是安静的,哪知道一看祁南进门,里面倒是还挺热闹。
“怎么了?是岗位分配下来了?”祁南笑着问道。
要不然说好了出去打工的人,怎么都聚在这里,平时可没有这么闲。
“哎,别提了,看这事情闹的,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回去就懂了。”
祁南放了东西,见很多人都在秀芳家门口前,端着小板凳坐着,也有人站着抱着手,无一例外的都是义愤填膺。
秀芳还拿着一个竹篮子,依旧在绣帕子。
“怎么了这是?”看大家情绪都不太对,祁南问道。
看祁南过来,刚那些没有开工的人都聚集在这,脸色都有些落寞,还有愤怒,这么一问就跟水进了油锅一般沸腾起来。
“小南你还不知道吧,早几天说了附近有一个制衣厂,我们也去看过,是外地老板来开的,幸亏我们才做了几天,要不然被他坑死!”
“个体户真是不人道,要是国营的大厂子就不至于这样。”
“现在个体吃香,哪有那么多国营的大厂等着咱。”
看祁南一脸糊涂,秋萍压着情绪解释道:“说是制衣厂,做的是成衣,大部分都是西装西裤,说是运到南方卖掉,一开始说西装是两块钱的手工费,西裤就给四毛,都是计件的,但是前面两天大家都是在学西装,基本上做的都是裤子,裤子简单,但是就连拉练都是长长一大条自己串,扣眼也都要自己手工弄……”
顿了顿,秋萍又说道:“这也就算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早两天那些招来的工人几乎都不来了,又来的一批都是不太会做的,还传出没有工资都是学徒,今天我们就去问了,能不能把这几天的工钱给了,那老板直接就跟咱们算,算来算去,成了我们欠他的钱了!”
不赚钱也就算了,欠钱就说不过去了。
祁南神色就变得凝重一些,接着往下听。
“原本西裤说是一条给四毛钱,咱们一天至少有两三块,一个月下来就有几十块,这也不算多了,没想到还说咱们学做西装,损坏了材料,这算那算的,根本就没钱,肯定不能依啊,但老板说了,他原本找的就是学徒,就管吃跟一点工钱,我们要去他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在叫苦,还要出去闹……”秋萍神色愤愤。
要不是顾忌身上的这层身份不能招黑,她们肯定饶不了他。
没想到有这么一出,这就是恶意的拖欠工资问题了,现在的市场还有些混乱,难免良莠不齐,只不过没想到秋萍她们遇到了。
“这有什么办法,幸亏我们就做了几天。”
“那老板说的什么合同之类的,咱们也的确是没有。”
也只能如此宽自己的心了。
听意思是打算认下这么个哑巴亏,以后又没有着落了,祁南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想了想,看样子受骗的根本就不止秋萍她们几个人,祁南进屋子里拿了纸笔出来,“你们详细跟我说说。”
看祁南这样子,她们问清楚以后,原来是打算报道出来,不让更多的人受骗,对自己的工钱能够拿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