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云峰按照原路又来到解剑池,他惊讶的发现,刚才拿过食物的屋子又摆放着食物。而且还是热的,事情变得相当蹊跷。他又冲进春雷屋,茶杯里翻着几片茶叶,热气腾腾往上冒。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头到脚,寒遍全身。
“怎么了,”镜湖老人晃悠悠的跟进来。他口干舌燥,几乎忍不住要喝桌上的茶水。
“刚才不是这样的,”储云峰把前后两次诡异的事情说了一遍。
镜湖老人目瞪口呆,眼巴巴望着茶水。他实在气苦,食物摆在眼前也吃不成。
“这样吧,”镜湖老人沉重思考后说,“我先测试一下食物有没有毒,老哥我实在饿来不行了。”
储云峰深有体会的看了看镜湖老人,什么话也没说,走出春雷屋。经过门楣时,他等了镜湖老人片刻,一起走向有食物的屋子。先填饱肚子严紧,想多了也没用。
推开门的瞬间,储云峰惊呆了。摆满桌子的食物突然不见了。他紧张的在屋子找了几遍,一无斩获。
镜湖老人几乎要发疯了。他只能克制住内心焦躁的情绪,坐下来调理气息。两腿发软的没办法走路,他也不像储云峰那样忧心如焚。填饱肚子才是第一位,他满心的想着不翼而飞的食物。
食物散发的香气还在空中弥漫,镜湖老人不断吞咽口水。
所有的火把突然熄灭,周围漆黑一片。储云峰又想起怪物来。他这次有所准备,鼻子不断嗅闻,耳朵也竖了起来。很快,他又闻到那股令人发指的恶臭,屋子里刮起可怕的腥风。
“小心,”储云峰提醒说,警惕的往桌子这边靠。他清晰的记得,火把熄灭时,镜湖老人在桌旁。他话刚说完,后背就袭来一样东西,速度非常快。这次,他学乖了,并没有往前或者往后扑。上身稍微挪动,轻巧的避开袭击过来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抓住它了,湿滑的可怕,和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储云峰又小心的往前走了两步,他陡然听到声惨叫。声音如此熟悉,储云峰心头一紧,嘶喊着,“镜湖大哥,没事吧。”
没有回音,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储云峰的心仿佛掉进冰窟窿。不祥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没办法正常走路。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万个念头。他真想跪下来,祈求漫天诸佛,镜湖大哥千万不要有事。
又是一条暗影袭击过来,有经验的储云峰沉住气,闪身避过的同时,掌力微吐,击在那东西身上。一声尖锐的惨叫,非常难听的叫声。储云峰几乎想把耳朵捂起来。
这下,他好像捅了马蜂窝,连续不断的暗影袭击过来,一轮比一轮猛烈。他有点招架不住,不敢往桌子那边靠近。唯一的选择时是靠墙壁,以免腹背受敌。
储云峰也不敢开口喊叫了。他每一次喊叫都会引来更多的湿滑恶心的东西。经过艰难跋涉,他总算背靠墙壁。果然,对方的攻击弱了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地形的转变,导致对方攻击不利。还有种可能,就是对手在酝酿更大的攻击波。
储云峰情愿相信后一种。他非常清楚这些狡猾阴险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
储云峰念头还没转完,就感觉到脚下黏糊糊的。他立马运功抵御,试了试把脚提起来。非常艰难,他第一次感到绝望,仿佛陷入无底的深渊,接下来要面对更严峻的挑战。
暗影分十二路发起总攻。腥风如潮,恶臭似粥。储云峰脚下羁绊,只有上半身行动方便。然而,偏偏有三路暗影是朝着他下三路展开攻击的。
万分危急时刻,神兽丸好像通了灵性,储云峰感到双脚发热,很轻易的挣脱了束缚。腾空而起,寒铁剑出手。这把寒铁剑是在甬道里捡一个身负重伤的卫道的。那家伙神智迷糊,逃走时也没在意身旁的兵器。寒铁剑寒芒四射,发出淡淡微光。
瞬间,储云峰看到袭击他的是什么东西了。胃部一阵痉挛,他从未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像大头娃娃一样,和上次看到的又略有不同。溜长的须,长得不那么难看,还可以说有点慈眉善目。但是它们身上会流出粘液来。攻击敌人时,这种淡黄色的粘液具有很强的吸合力。
短短的片刻,储云峰有种回到蛮荒的感觉。一天里遇到两种上古之物,他不能不说在走背运。
剑刃刺在大头娃娃软绵绵的皮肤上,就好像刺在棉花上,完全找不到着力点。
储云峰背靠墙壁,施展壁虎游墙功,铁剑在空中无力挥舞。幸好神兽丸透至手臂,发出淡淡光晕,震慑住了大头娃娃。它们不敢轻举妄动,发出刺耳的尖叫,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储云峰不得不运功封闭听力。这样一来,他彻底成了瞎子。本来还可以靠听力来辨别方位,这下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储云峰乱舞一阵,不得不打开听力。刺耳的声音直抵肺腑。他一阵干呕,掌中间迟疑了一下,一头黑漆漆,黏糊糊的家伙闯进了剑幕之中。大头娃娃攻势迅猛,寒铁剑又在外围防御,储云峰不得已卸掉真力,溜了下去。双脚一触地面,立马感受到巨大粘力。一声闷响,几滴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在颈脖里,火辣辣的疼痛。他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间他躲掉了大头娃娃的猛烈撞击。那个大家伙掉了下来,哗啦啦,溅起一片浓稠的液体。光幕卷起,储云峰把汁液挡在外面。他能听到大家伙粗拙的呻吟声。
储云峰几乎是以霹雳般的速度,结结实实刺进大头娃娃鬼魅般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