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蛇人在房子那么大的槐树下走了一圈,在突起的瘤子上左转三圈右转两圈,槐树发生刺耳痛苦的狰狞,树干裂开个黑漆漆的大洞。
“就在里面,”养蛇人小声说,瑟缩着退了两步,撞上了后面站着的楼兰护者。楼兰护者沉稳的大手扶住他的肩膀,给了个肯定的眼神,尽管周围漆黑,养蛇人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他从沉稳的手臂获得了片刻安宁。“接下来要处处小心了。”
“自然,”楼兰护者说。
看来养蛇人的师父干的的确是丧尽天良的事情,藏身之处都是如此鬼祟。那些被他囚禁的养蛇人不晓得过着怎样的生活。
“下面非常黑,”养蛇人说,“这些畜生都是靠热感应辨别活物的,每次出来,师父都会给我们一种绿色膏药,涂抹在身上蛇就感觉不到了。但是他配量来的,只给一来一回的量,每人的膏药都配量,每天只派一人出来。这样即便被抓住了,也没办法突破地下蛇宫设置的警报和障碍。”
“卑鄙,”楼兰护者和储云峰齐声说,都皱起眉头,搓着双手,来回跺脚。储云峰咬咬牙说,“这样,小伙计,把你剩下的膏药给我。”
储云峰的打算,其余两人心知肚明。他是想独闯蛇窟。
养蛇人连忙摇手,苦着脸说,“不行,不是小的信不过大侠的功夫,只是蛇宫地形复杂,机关重重,没有小的带路寸步难行,万一触碰了机关,让师父发现了有了准备后果就好说了。”
“小伙计说的有理,”楼兰护者说,“冒冒失失闯进去可救不了阿绿姑娘。”
“那你说,你说我们怎么办?坐在这里等着蛇王恭恭敬敬阿绿送回来?坐以待毙就是你们楼兰国的古训?”储云峰怒气冲冲说,他火气旺盛说出来的话戳中了楼兰护者的痛楚。
“你本事大,你现在就去呀,你的皮厚肯定能嘎嘣了毒舌的大牙,”楼兰暴跳如雷,声音山大。把养蛇人吓得比老鼠还哆嗦得厉害,他慌了神,紧紧抱着旁边的小树。“去呀,小伙计,把膏药给他,看看蛇是不是他家的亲戚。”
储云峰也吓了一跳,怒气彻底被顶了起来。窜过去一把揪住养蛇人,“膏药给我,看看老蛇的牙齿硬还是我的皮厚。你们不愿意帮忙就赶紧走,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滚,你们都滚。”
“好,好,老子不会滚,”楼兰护者脸都白了,拉住可怜巴巴的养蛇人,“给他,我们走,等他进了蛇肚子我们再来祭奠他。”
养蛇人被两大高手你推我攘,身体都快被撕裂了。虚弱的苦苦相劝,无奈两人都在气头上。
森林安静如死,只听到他们暴龙似的声音。在养蛇人听来,就像把森林炸了个大窟窿。
“走,走了永远别回来,”储云峰面红耳赤,毫无顾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好像阿绿姑娘被掳走这段时间压抑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好,小家伙,你跟谁,”楼兰护者铁青着脸。他松开了手,养蛇人顿时松懈下来。左右望望,如丧考妣。
养蛇人颤巍巍拿出绿瓷瓶,软弱无力说,“涂抹在身上,这样蛇就感觉不到了。”
储云峰抢过瓷瓶,冷道,“不用你为难,跟他走,”说着转身往裂开的大洞走去。
“等等,”养蛇人说,“大侠还不知道路线呢。”
“我在那边等你,”楼兰护者没好气说,窜上了一棵大树上,翘着腿背过脸去。火烧火燎,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尖锐刺耳的萧音响了起来,远远近近。楼兰护者警觉起来,望远处眺望,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正在看养蛇人画路线的储云峰也听到了。他立马站起来,左右张望,让养蛇人安静。养蛇人瑟缩在一旁,紧张的要命。那种刺耳的声音比蛇语听起来还难受。他知道更危险的东西在附近骚动。
“我……我们先避避风头吧,”养蛇人无力的说。敏感的神经已经嗅闻出到来自大洞,来自远处黑暗中的危险声响。养蛇人与蛇类有着天然的联系,他已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蛇的嘶嘶召唤。“来了,来了。”
“什么?”养蛇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储云峰的问话,他头顶上就窜出来五六条金光闪闪的小蛇。牙齿绽放蓝光,眼睛小的几乎看不见。
储云峰的头略偏,闪开两寸,两指轻巧的掐住其中一条金蛇七寸。动作连贯流畅,连环挥动,这批小而恶毒的攻击者,全部软绵绵的落在养蛇人颤抖的身子旁。
“蓝光金蛇,”养蛇人带着颤音说,“剧毒无比,以迅速快捷著称。是师父非常心爱的宝贝。师父的大弟子就在附近了。”
“大弟子?”储云峰轻蔑的看着小金蛇,“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几百个养蛇人都是被迫的吗?”
“呃,对不起,大侠,没有把蛇宫的具体情况说清,”养蛇人说,“师父有十大弟子,每人都养了一种蛇,金木水火土,赤忱黄绿紫,前五个称作五行蛇尊,后五个非常怪异,小的从来没见过,虽然他们位阶比五行蛇尊低,确实师父的贴身护法。具体叫什么有很多说法,我们私下里都叫他们彩虹护法。他们养的活物谁也没见过,反正非常厉害。”
萧音越来越近,楼兰护者跑过来,冷眼冷语说,“白袍幽灵快来了,这下不用喂蛇了,巨人的大脚更实诚些。”
储云峰白了他一眼,“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楼兰护者看了眼地上怪异的毒蛇咽了